殿内,烛光轻曳,余烟袅袅。
倾城闭着眼,好眠地趟在床。薄被盖身,只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臂搭在天蚕薄被上。
似是睡够了,她缓缓睁开眼,窝在被窝里伸着懒腰。
“天还没亮么!”她侧首看了眼殿内,喃喃道。
外面候着的山岚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端着水进来,给倾城洗漱。
“王爷,您醒了!”山岚端着水,轻福了身子道。
来了这里这么多久,看到山岚端着水要伺候自己,倾城早已见怪不怪。
“现在什么时辰了?”倾城惯例问了一遍。要是还早,她便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回王爷,现在已经酉时了。”山岚将铜盆放在架子上,跪在床边说道。
酉时?倾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那么能睡。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一直都是少睡的人。为此,她每天晚上没少喝牛奶。
“这么说本王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倾城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是一动,她的头很沉,很痛。
山岚见状,忙扶着倾城靠在床头上。她说“是啊。王爷,您要是还不醒,都快吓死奴婢了!”
坐好后,倾城双手按了按太阳穴。她记得她昨晚只是喝了几杯果酒,迷迷糊糊还记得当场背了一首留别妻的古诗,最后还得了一块玉佩。
“王爷,要不奴婢替您端一碗醒酒汤?”山岚细心问道。昨夜倾城被送回来时,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她想倾城应该喝了不少酒。不过,山岚不会过问。在她的印象里,凤倾城经常喝得酩酊大醉,要是问凤倾城原由,少不得惹她大怒。
倾城本想说也好,可是现在醒了,发现肚子正饿得慌。于是,她便吩咐道“醒酒汤一会再喝吧,你现在先给本王弄些吃食!”
只见山岚应了声,便起身出了去。倾城看了眼一旁的铜盆,便想洗个脸,清醒清醒。铜盆里的水不冷不热,水温刚刚好。她捧起一抔水,泼在脸上,瞬间觉得头没那么沉。
倾城拿毛巾才擦完脸,就看见山岚回来了。
“王爷,您怎么能亲自梳洗呢?这是奴婢干的活啊。”山岚远远见倾城手里拿着毛巾,赶忙跑过去说道。
倾城将手里的毛巾放在叠好,放回架上“本王偶尔也想自己动手看看。正好,你现在来帮本王疏个头!”
说完,倾城绕过山岚,独坐在铜镜前面,看着经常让她自己怀疑的脸。
咦,下嘴唇好像块什么东西!难道是洗脸没洗干净?
她照着铜镜,食指指尖轻轻擦了擦。
“嘶”倾城疼得轻呼一声。
这根本不是什么脏东西,是她的伤口结了痂。不过,她的嘴上什么时候多了块伤口?
“山岚,本王这里怎么多了块疤?”倾城指着结了痂的伤口问道。她记得昨晚出去的时候还没有的。
“奴婢也不知。昨夜相宜公子送您回来的时候就有了!”山岚摇着头道。
听山岚说到相宜,倾城好像有那么一个印象。她隐约记得相宜扶着她和顾容一起出了船舱。大约是酒喝多了,她推开扶着她的相宜,跑到船栏处呕吐。可是,她一直没吐出。等她终于要吐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到相宜和顾容一同跑到前面。
想着想着,倾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猛地起来,说“糟糕!”
她好像把压倒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还不小心吻上了他。更重要的是,她当时好像吐了!
“山岚,你说是相宜公子送本王回来的。那他身上有没酸臭的东西?”倾城排查道。若是相宜身上有她吐的东西,那就表示她昨夜压倒的是相宜。
山岚明显被倾城的惊咋弄迷糊了,就听得倾城问她。她木讷地点点头,说“相宜公子的身上是沾了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