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了吧!”倾城拿手帕压着食指指腹的伤口,对穿着灰色袍子的中年道士说道。
听到要拿自己的血去驱除咒术,她是拒绝的。且不说她怕疼怕得要死,那个道士说的话就值得考量了。
于是,她拒绝道“你回去吧!”
然而,锦瑟却身形不动,一直跪在地上。
见状,倾城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瞥了眼锦瑟,便进了书房内。
出乎意料,锦瑟竟如此固执,他足足跪了一个上午。要不是她饿醒了,想要出去,她也不会知道锦瑟还跪着。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答应锦瑟,权当这个月的大姨妈来得多了些。所幸的是,只要她两滴血。
中年道士一手持着拂尘,一手接过沾着倾城的血的小瓷碗,点点头说“贫道这就施法替公子解除咒术。”
“最好你能救醒他,否则别怪本王无情!”倾城冷冷地警告道。她说这话并不是真的关心相宜,而是对道士口里说的咒术的质疑。
“是啊,道长。求你一定要救醒他!”倾城话刚落,锦瑟心急地上前一步,满心期待地说道。
“王爷,请您放心,贫道定会尽全力救醒公子!”中年道长微微弯了弯身子说道。
话落,中年道长走近相宜的床前,嘴里喃喃地念着,颇有模样。没一会,他从怀里掏出一道黄色符纸,在相宜的头顶来回晃了几圈。忽地,那道符纸竟自燃起来。中年道长迅速将自燃的符纸放进碗里。待符纸的火熄灭后,他这才停止念经。
这符纸是不是做了手脚,怎么随便晃动两下就自燃了?
“王爷,您只需加点水,便可将碗里的东西给公子服用。”道士双手捧着碗道。
还一直沉浸在符纸自燃的原因里的倾城,被道士这么一说,拉回了神。她接过碗,狐疑地点点头“锦瑟,这事就交给你了!”
当那碗奇怪的符水喂完了,不仅锦瑟,倾城也紧紧盯着相宜脸上的动静。然而,看了半晌,相宜依旧是双眼紧闭,俊脸一片惨白。
“道长,你不是说喝了这药,他就会醒吗?为何他还没醒?”锦瑟突然转身拉着中年道长的衣襟,狠狠发问道。
“公子,莫急啊!”中年道士泰然自若。他略过锦瑟,看着倾城,继续说道“贫道绝不敢欺骗王爷,这公子的确中了咒术。只是这咒术太过阴险,对中术者的身体损害极大,因此,清醒还需点时间!”
倾城不语,冷眼盯着中年道长。不管真假,再等会又何妨?
“咳,咳”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咳嗽声,倾城闻声回头。
相宜细长的睫毛动了动。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那张熟悉的脸,没有血色的薄唇微微张开“王爷?”
他这话说得极轻,要是不看他的嘴唇,大概听不清他说话的内容。
“王爷,您怎么会在这?”相宜咬牙想要坐起来。可他大病未愈,实在有心无力,颤抖地起来一半,“嘭”地一声,重摔在床上。
锦瑟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立马放开中年道士,疾步奔向床前。
“锦瑟,你扶我起来。”相宜拉着锦瑟的胳膊,轻声说道。
“你大病未愈,还是不要勉强自己起来了,身体好才重点!”倾城看着相宜气息喘喘,好心劝阻道。
“多谢王爷关心!”相宜微微一笑道。
他的脸色虽然不好,但笑起来很干净,极好看。看着干净,好看的笑容,倾城突然觉得有些惭愧。
要不是锦瑟苦苦哀求,她也不会来这。她即使到了这,放了点血,也不是纯粹为救他,更多的是想揭穿道士的谎言。不曾想,她一句简单的话,却暖进了他的心里。
“你可知你中了咒术?”她压了压心中的不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