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青料定,薛大人是这里的指挥使,在这里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军营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有人已经骑着快马去向薛大人报告消息了。而他只需以不变应万变,在军营里静待薛大人的回来。
柳青知道,薛大人之所以如此的袒护崔白,肯定拿了他不少的好处,崔白在外面所做的一切事情,纵然军营里的人不知道,薛大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自己将崔白拿下,薛大人肯定会回来为其求情,如此一来,就可以同薛大人讨价还价,想让自己放了崔白也可以,那崔白必须交出整个车马队,辞去马军使的职务。
果然,钰山大营指挥使薛知涛在得知崔白被抓的消息之后,当晚就赶了回来,虽说柳青先斩后奏,在没有同自己打招呼的情况下就擅自将崔白抓了起来。薛志涛为此极为恼火,但他回来后,又不敢直接下令释放崔白。
因为柳青是在崔白私囤军粮的那间客栈抓住了他,人证物证俱在,可以说,已经将这件案子办成了证据确凿的铁案。
崔白一人私吞军粮事小,同各个军营的军需官暗中勾结事大。正因为他们上下其手,所以多年来,他们将分发各营的粮草辎重,暗中倒腾出了一大部分,然后再将这部分粮草辎重换成钱财。
身为钰山大营的指挥使薛知涛每年也从中分得不少好处。现在如果柳青揪着崔白不放,将这件事情闹大,将会直接影响薛知涛的前程。故而薛知涛回来之后,并不敢因这件事发作柳青,反而让伙房做了几道可口的菜肴,自己又拎了两坛上等的好酒,到柳青居住的小院儿寻柳青来了。
见薛知涛登门拜访,柳青当然赶紧出门相迎。进客房之后,柳青说道:“薛大人有什么差遣,让下面的人过来告诉我一声就行,怎敢劳薛大人亲自登门。”
薛知涛让紧随其后的两名军士将饭香四溢的两个食盒还有两坛好酒放到桌上之后,挥了挥手,两名军士知趣儿地退了出去。
薛知涛笑意盈盈地说道:“柳兄弟,为兄不是说过吗?私下场合,你我只以兄弟相称,怎么又打起官腔来了?”
柳青听了,呵呵笑道:“是薛大哥,不知薛大哥此来有何吩咐?”
薛知涛听后,埋怨道:“柳兄弟,你这话可生分了,难道为兄非得有什么差遣,才能登你的门吗?你我同营为官,亲如兄弟,你在外面忙活的这段日子为兄甚是想念。今儿个一回营,我就让伙房准备了几道可口的小菜,带了两坛子好酒。今儿个不叫外人,就你我俩人在此小酌一番可好?”
“好啊,小弟求之不得。这两个食盒一拎上来,就勾起了小弟肚中的馋虫,能与薛大哥小酌几杯,实在是三生有幸。”柳青一边从食盒中往外取菜,一边说道。
几杯美酒下肚,两人叙了一番家常,渐渐地薛知涛转入正题:“柳兄弟,听说崔白让你给抓了,对吧?”
柳青说道:“没错,他私吞军粮辎重,人证物证俱在,我正准备等薛大哥回来之后,咱们商议一下如何发落他呢。”
薛知涛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说道:“私吞军粮可不是一件小事儿,不过,不知柳兄弟是如何发现他私吞军粮的,除了崔白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柳青同样呷了一口酒,夹了一口菜,细嚼慢咽地吃着,心思却在快速地飞转:你这是在探我的底呀。
于是,柳青一本正经地又打起了官腔,说道:“薛大人委我来管理车马队,下官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前些日子有人告发崔白,说崔白在外面私吞军粮,我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于是私下里一路追踪,追到了那家客栈。现在一切均已查明,崔白私吞军粮之事,证据确凿。不过,目前只发现崔白一人私吞军粮,别的倒没有发现什么。现在全营上下皆已知道崔白私吞军粮的事儿,如果不严加惩处,众人恐怕不服。
听了柳青的话,薛知涛的心中如明镜似的,心道: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