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南门出了杭州城,柳青和庞万春快马加鞭,疾驰在平坦而又宽阔的官道之上。
为了躲避梁家的眼线,他们没有立即绕道向东,而是向南走了一阵,经一条由西南往东北方向而至余杭的官道。
行至余杭镇,夜色降临,好在月朗星疏万里无云。皎洁的月光使得大地万物清晰可鉴。
余杭镇位于几条道路的交汇之处,镇上酒肆,旅店还有各式各样的商铺云集,虽是夜晚,街上依旧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柳青等人不敢停留,在无数店铺小二的招揽声中穿街而过,沿着官道,继续向东,一直向洞霄宫赶去。
又向东行进了二十余里,一座并不算巍峨高大,但颇有气势的连贯群山横亘在了眼前,马车沿山路转了两个弯,出现了一个地势平坦的山谷,山谷被巨大的青石板铺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道场,道场的尽头,山岚深浓之处,气势恢宏的殿宇楼台依山而建,古色古香,庄严肃穆。
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到这儿,方怡忆起了自已慈祥而又善良的母亲,想起了小的时候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撒娇的场景。而现在,斯人已逝,继母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富贵,不惜把自己当成一个筹码,强行嫁给别人,换取自己的利益,而自己,却被柳青花了极大代价才救出来,虽获得了自由,却也落个有家难回的境地,想到此处,不禁伤感,泪水簌簌而下。
柳青见她提到了自己的母亲,然后泪水涟涟,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柳青从车中取出了一个披风,轻轻披在方怡身上道:“大小姐,今日一切顺利,尽在掌握之中,到了这里,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些伤心的事就全都抛到身后,忘了吧。”
方怡回望了柳青一眼,点点头,俊俏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时,一阵山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恰好一件披风在身,倍感舒适温暖。
此时的芸儿刚从车上下来,衣衫单薄的她被山风一吹,激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便问道:“柳青哥,车上还有披风没?”
柳青回望了芸儿一眼,颇有些尴尬地道:“没……没有了。”
此时芸儿那如樱桃般的小嘴儿高高撅起,已经可以挂个油瓶儿了。
此时,一名身披袈裟的大和尚同庞万春沿石阶并肩而下,阔步向他们这边走来。
见对面来人,柳青和方怡赶紧上前相迎。
庞万春道:“大小姐,柳兄弟,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邓大哥,现在这洞霄宫做客堂执事。”
只见那位姓邓的僧人双手合十,说道:“贫僧姓邓,法名元觉。见过女施主,柳兄弟。”邓元觉声音不大,却十分浑厚。”
方怡和柳青连忙还礼。
柳青道:“庞大哥已经对大师说了吧,我们可能要在贵观讨挠一段日子,食住的费用我们一定会加倍奉上。”
邓元觉道:“柳兄弟,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讨扰,还什么食宿费,若要交这些个,你们就如平常香客一样,直接去观中客堂报个名得了,还找贫僧作甚。你们仅管在这里放心的住下,一切全免,庞兄弟和我乃生死之交,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再提别的,别怪贫僧不愿听。这就请随我往后院,已经安排好了客房,伙房也已准备下了膳食,这边请。”
众人没有乘车,也没有从正门而入,而是绕过正门,沿一条可供车马通行的山路向后山而行,由洞宵宫的后门进入。
行进的路上,柳青好奇地问道:“元觉禅师,看你天庭饱满,地阖方圆,站若巨松,行若轻风,定然是位得道高僧,为何禅师却在这道观任职呢?”
邓元觉哈哈笑道:“你这小子不用恭维我,贫僧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本是歙州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