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将整个小山村笼罩在了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此时的柳青,正在村子后面连绵的深山之中。
柳青穿了一件并不怎么合身的蓑衣,头戴一道:“我们照你的法子,将多采的树漆全都装进了竹桶,然后用蜡密封,都储藏在了这里,前两日,我们打开了一桶,发现里面的树漆清亮晶莹,一点儿变黑的意思都没有,就如刚刚从树上割下来似的。”
说着,方十三带着众人来到了位于洞壁之上的另一个洞口之处,从这里穿过,便进入到了另一个山洞之中,这个山洞并不大,也就是一个庄户人家院子的大小,里面堆放了几百桶的小竹桶,将整个山洞堆放得满满当当。
柳青见后,笑着说道:“十三哥,可让人弄些新鲜的湿土过来,将这个洞填满封住,这样的话,这些树漆存放个三五年都不会成问题。”
方十三一听柳青这样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这些树漆是想贩运到西北赚取高额利润的,不料柳青却给出了个存放三五年的法子,这些树漆就算存放那么久也不会变质,可是,只存着不卖,那这存放还有什么意义吗?
方十三带着众人从这个小洞出来后,笑着对柳青道:“柳兄弟,你奇思妙想,办法最多,为兄自然相信你的法子能让这些树漆存放更长的时间,只是,这么多的树漆只存着不往外卖,那……”
方十三如此说,柳青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便说道:“十三哥放心,西北的销路我来跑,保管将这里的树漆全都销出去,一桶都不剩。我说的法子是让你们先多囤一些,越多越好,到时候,我在外面找到了销路,人家要货,你们这里却供应不上,可别干着急啊。”
众人一听,柳青说要存放个三五年原来竟是这个意思,不禁全都释然,吁了一口气。
柳青对这个山洞极感兴趣,在里面走来走去,好奇地观看着一切。
过了一会儿,柳青转身对方十三道:“十三哥,这个地方真可称得上是洞天福地,太好了,太好了。不过,这么好的地方只用来存放一些树漆,太可惜了,太浪费了”。
方十三道:“柳兄弟,咱们又想到一块儿了,这些日子弟兄们聚在一起没少商量这事儿,可是大家思前想后,绞尽脑计,也没想出手头儿上还有什么比树漆更值钱的东西。不知柳兄弟有什么想法。”
柳青道:“有山洞门口那块凸出去的巨石为掩护,我们完全可以将洞口开得再大一些,在这里隐隐地建一个铁炉,雇几个可靠的手艺极高的铁匠,可以安安稳稳地在这里打制一些上好的兵器,岂不是最好。”
一听柳青这话,这群骨子里就有造反基因的主儿,立时来了劲儿,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方十三哈哈大笑道:“柳兄弟为什么想用这个地方来打造兵器呢?”
柳青蹙了蹙眉,望着方十三,反问道:“难道十三哥不想用这个地方来打造兵器吗?十三哥,树漆的生意这么好,利润这么高,为什么大家还要辛辛苦苦地在方老爷家的漆园中割漆做工,割再多的漆也得交给方老爷去售卖,而我们只能挣一点点辛苦的工钱?这是什么道理嘛。”
同行而来的方肥听柳青发此感慨,呵呵笑道:“柳掌柜,哦不柳兄弟,你说的这件事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杭州府早就有令,青溪县也三令五申,严禁私自种漆树割树漆,说那样会毁坏山林,砍伐过度,而且私自采的树漆质量不高,有损青溪树漆声誉,故而,只能由官府认可的采漆园才能割漆收漆,方老爷财大气粗,不知往府衙里打典了多少,给了多少好处,人家官府在这方圆百里只允许方老爷一家采割树漆,只认可方老爷一家,无论大小漆园,只要靠在方老爷名下,就可割添生产。否则,私自割漆一旦让官府知道,拿住了是要下大狱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