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朔月
那天在温水浴中,硬拔下了身上玄咒封钉的缘故,导致自己体内的苍燚琉璃珠碎裂,没想到竟然得了一股前所未知的神奇力量,这胎里带的眩晕昏厥的病症也全都好了。
但是那重瞳目,生的着实蹊跷,至朔月时便会在隐约间能看到一只长臂白猿猴,也不知它是个甚么精怪,能洞悉人心,从而蛊惑自己的心智而感到惶惶不安。
现下又听闻玉虚贼已经回到三清殿中,骊泉又言她感知到其中细鳞银鱼死亡的消息,也就是说仇仕拓一行定然无恙,该是被玉虚贼所除,如今让她寝食难安的事情实在是多到数不过来。
一则,不知仇士拓痊愈以后是否会说出长安殿的遭遇来!
二来,怕是过不了多久正式的旨意就要下来了,如若不出意外她还是要嫁予那丑人。
这可不行!于是她又心生一计。
因为前些年动乱御驾不好长时间住在洛都,所以这次也是因为紫薇宫近来才刚重新修葺好,当做为了避暑所以才选择过去,算起来已经离开大明宫快五个月时间,如今将至御驾回鸾。
此时正直秋月末尾硕果飘香,日头正当空,寒凉中透着一股温暖。
公主选了身黛绿色金丝绣月宫丹桂的素纱衫子,下面穿着一条彩绣宝相花石榴裙,外披广袖孔鸟纱罗衫,翘头珍珠神仙履。罢气绝化灰而去,璎珞上一颗蔚蓝色的珠子崩裂而碎。
那就是骊泉的结局,她没能救活骊泉又气又恨,因为能置她于死地的只有一人…
公主独自坐于庭院内直至天明,不吃不喝谁劝也不听,只等着一个消息的到来,晌午也不见有人来报信,又至傍晚灵仙儿回来说:“我等在殿外,特意打探了消息,仇仕拓刚刚暴毙,死因蹊跷。据说是天一大亮,仇仕拓浑身痛痒,喊来守卫见他皮肉之下有无数凸起遍身,只一个时辰功夫,抓的满身都是血痕。而那凸起处还往外:“他俩个是死了,可还有个活着的,以后若我有这个能力便给你个身子。原来那金鱼的体内封着骊泉的爽灵,幽精,伏矢和雀阴被冷香收集在一起给养了起来。
她心里始终觉得堵着一口气,那玉虚贼不除不行,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又是郁结难舒。
待到又一朔月,早有准备,再见那长臂白猿出来蛊惑她心智时。可还没等它开口便用左手一把掐住那白猿的脖子大力向下一甩,右手拿早已备好的短刀刺向它的腹部硬生生剖开一条口子,内脏流得满地都是。撇开握住的短刀,右手伸进白猿肚子上的那条口子里一阵猛掏,抓住它的心脏使劲往外一拽。
突然间她右眼一阵生疼,眼球有种要被捏碎的感觉。随后白猿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也没了呼吸之气,估计是死透了吧。她站了起来看了看手中跳动的心脏,结果发现手中的白猿心脏尤像似只活眼珠的模样。冷香不知何时从璎珞中出来,让她把那白猿心脏给吃了。她也没多问,生吞了下去,才刚一入喉头,白猿心脏就化成了股甜水滑入腹中。
一事毕,突感疲乏身软,想也没想,拖起白猿尸体,抛于室外,自己则安稳的回到软榻上睡了过去。
直到阳光撒入长安殿内,刚一照到白猿的尸体就如同被烈火焚烧的棉絮一般,只在地上留了些黑灰,风一吹便消失的了无踪迹。灵仙儿过来伺候她起身梳妆,怎料刚一见她就吓了一跳:“公主,那右眼…右眼!”话还没说完,竟转身就跑走了。
灵仙儿该是知道自己右目突生重瞳,还惊讶个什么劲呢?
没理会她的怪,异起身先在髹漆戗金的小匣内取了柳郎送给她的镯子带上,又见灵仙儿跑了进来,手上捧着个长安殿内最大的一面铜镜:“给!公主快看,那右眼一如往昔。”
“什么?”
对着镜子连眼睛都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