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弄得一头雾水谁都没敢动,但还是被公主给推了出去。
转过回廊开了小库房的门,苏玠拿出一把嵌三宝的铜钥匙,打开一把同样嵌三宝的鱼形铜锁。拿出一只公主最喜欢的斑竹笔和一方金丝辟庸砚台,灵仙儿也取了风花纸和青鸾墨。
这四样都算得上价值连城,可见皇上素日里给玄武殿的待遇还算不错,可怎地都不让公主出去,也不来见,确是有些心狠,也难怪她最近常让旁人忧心,又不太爱惜自己的身子。
取了文房四宝,她坐在曲足案前舔饱了笔,研得了墨,迟迟不肯下笔。后又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又以火漆封好,托门前侍卫在晌午之前送到蓬莱阁。
帝见此信慨叹:“不知吾儿尚可安好啊?”
信上书父皇亲鉴:儿日思至亲,每夜不得安寐,辗转惶惶,食不甘味。不能承欢膝下,儿不孝也。今见一雀儿飞绕,也偶有听得梨园丝竹悠扬,还看得太液池鱼欢腾。儿想做那雀儿,丝竹,池鱼,祈盼有出玄武之日与亲相伴。儿近日感觉身累体乏,且时常昏厥不醒,恐不久于人世。盼父皇怜爱,望骨肉相见。祝父皇万岁,大唐昌盛不衰。儿李昭漏夜手书。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去理会什么天象,就只有一个念头,想要去见自己的女儿,想跟她闲话家常,讲讲她母亲的过往,想看看她是不是已经长大。
屏退左右,独自走出蓬莱阁,见直面走来一道人,稽首礼:“陛下,师祖让我在此,特求不可前往玄武殿,今日星象异动甚是不吉,师祖已前往玄武殿,还望陛下安心于此。”
又一次的止步不前,他还是没能打破星象之言。
再看玄武殿这边,那殿门上的厚重铜锁都已经锈蚀了,还是叫人给硬敲下来的,那声音隆隆,殿内众人皆循声而至,他们心中甚是欢喜,定然是可以出去了!远远瞧见一白面道人缓步而来,年约二十上下,头带白玉莲花冠,身着冷月广陵鹤云氅,牙玉色翘头履。他不似平常道人,后跟侍从十数人之多,正在惊讶间听得一声:“那李昭何在?”
灵仙儿见那道人无礼便问道:“你是何人?怎敢直呼公主名诲?”
苏玠一看,这不正是十年前夜里自己去三清殿所见之人吗?十余年不见他却一点都没变?现下只觉脊背发凉:“公主正在殿中小睡,烦请稍等。”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用等了…我就在这。”
他们几个行礼介绍道:“公主,这就是三清殿的玉虚真人。”
“知道了,知道了,是不是父皇准我出这玄武殿?”
看她这一身杏黄绣缠枝牡丹的短衫子,胭脂色绣玉兔奔鹿的百褶裙,敷粉黛眉金花钿,朱唇一点桃花殷,小钗绾青丝,云鬓理双环,珍珠璎珞紫流苏,白藕缠绕金臂钏的盛装而来。
真人啧啧,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极为不屑的神色:“竟然还妄想出这玄武殿?圣上差我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住在这殿里,若再不安分,定让你后悔终生。”
一听他这话,气的她浑身发抖,怒目切齿,狂骂道:“你何物等流?胆敢在我玄武殿造次,还不快给我打出去?”
岳安,苏玠,灵仙儿,玥娘,与那十数侍从对峙起来,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你们不打,我来。”环顾四周瞧着那桃树不错,硬撅下一根粗壮桃枝来,将上面的叶子,多余的枝杈全部捋掉。自是不必多言,冲着那人劈脸很抽了几下,可那道人既不畏惧也不闪躲,任凭她用力抽打,那一下下打得他面颊皮肉开裂,鲜血直留,那树枝旁生的小枝杈硬是把道人脸上的碎肉都刮带了出来,可那人竟然连眼皮都没抖动一下。
可真是气煞得公主怒目圆睁,接连抽打了十好几下,打在了他的手上,臂上,身上,腿上,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