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早已经记不起这是自己第几次踏上回家的路。

    这两年他回家的次数明显在减少。

    虽然离家并不是太远，但是却没有回家看看。

    白夜脑海里对父亲的记忆。

    多年来都有一些模糊的片段。

    很小的时候。

    天气晴朗的晚上。

    天空的月亮很圆。

    特别亮。

    月光里，父亲背着他，走在撒着淡淡月光的路上。

    他好像是睡着了。

    又好像还醒着。

    父亲背着他，步子很稳，他能够闻到父亲身上浓浓的烟味，还记得路边很黑。

    再大一些的时候，记忆里是父亲的随时洗的干干净净的摩托车。

    父亲骑得很慢，带他走出大山，到了镇上的初中。

    等他上高中的时候。

    路程太远，父亲只能远远的看着，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期盼。

    到了大学，再回家见到父亲的时候。

    这个男人已经隐隐约约看得出苍老。

    父亲话并不多，遇到事情喜欢一个人抽闷烟。

    白夜今年23岁，回想这么多年来，父子之间的交流。

    少得可怜。

    虽然父亲极力反对他在外边折腾，但还是过几天就让她妈问他的情况。

    白夜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白夜背着包慢慢的走进村子。

    白家村，历史不算悠久，大多数村民都是外来的。

    很多还都是以前放牧的牧民。

    因为草场被沙漠吞噬。

    最后被安置在这个小山村。

    村口几个妇女正在聊天。

    “哟，这不是我们村的大学生回来了嘛，怎么坐大巴，难不成车也卖了？”一个四十多的妇女明显知道白夜以前的情况。

    “大家不知道吧，这小子女朋友都和别人跑了。”磕着瓜子的黑脸妇女悄悄的和大家分享所谓的消息。

    “你说他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被别人骗就算了，还跑去沙漠种树。”村长媳妇抱着孩子，声音充满了鄙夷。

    “沙漠里种树，我看他是破罐子破摔，不行我得赶紧把借他家的200块钱要回来。”黑脸妇女突然起声要去要钱。

    “是呀，当初他公司倒了，我们借他家钱是觉得他是个有本事的人，还能东山再起，现在他跑到沙漠里，哪还有机会。”村长媳妇接过话头，把拍了拍怀里的孩子。

    “那咋们赶紧叫上人，到他家去堵着，这次一定要让他把钱还了，可不能把他放跑了。”黑脸妇女开始鼓动大家去要钱。

    白夜还不知道，他回家的消息，像一滴掉到油锅的水，扰动了整个村子的宁静。

    那些曾经借钱给他家钱的人，已经开始联合。

    一些人准备一起去他家里堵他。

    “这样不好吧，乡里乡亲的，再说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看着像是会赖账的人。”村长听到媳妇要求要钱心里有些不痛快。

    “你知道个屁，之前借给他是因为他有能力。而他呢，跑到沙漠里去。你忘了咱们不就是因为沙漠才搬迁来这的吗。”村长媳妇把孩子一放指着村长的头。

    “唉，都不容易呀。”看着膀大腰圆的媳妇，村长有些露怯。

    “咱们也不逼他，能拿多少是多少，不行的话，让他家拿挨着咋们家那块地换。”村长媳妇打起小算盘。

    “你这是要他爹的命呀，我不同意。”村长想了想鼓起勇气开口反对，早些年他从山上滚下来，要不是白夜父亲背他回来，他早就没了。

    “你居然敢反对，实话和你说，我大哥和国土局的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