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人如其名。龙城将纸拿起来举在眼前,苍劲有力的字迹,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写出来的。惜言将纸重新拿了过来,折了折塞在枕头底下,将身前的纸推到了一边。
“姑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困了?”
惜言摇了摇头,手指交握在胸前,两个大拇指来回绕着,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尽。再次写字竟然有些生疏,虽然以前的师父总是夸赞她写的字有大家之风,可七岁以后再也没有练过字,学的都是些道法,师父总说为今之计要先保命,其他的以后再说。惜言负气将头歪到一边,心里的自己依旧还是那个七岁大的孩子,只不过换了容貌而已。
桌子上的烛泪顺着烛台淌了下来,惜言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到那些烛泪流到桌子上凝固成一片。惜言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蜡烛摇了摇手,龙城走过去将蜡烛吹灭,准备回去的时候瞧见惜言又指了指其他的蜡烛,看样子她是打算熄灯睡了。龙城留了最后一盏灯,握着烛台来到床前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扶着惜言躺了下去。惜言一把抓住龙城拽被子的手,摇了摇头,龙城点了点头,转身拿起蜡烛放在桌子上的托盘上,拖着出了屋子。
走廊里的灯笼将漆黑的夜照得一片通明,龙城将蜡烛吹灭放在了一旁的窗台上。龙城透过窗户看着屋子里漆黑一片,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姑娘有些与众不同,不知道这性子在府里能不能待下去,刚才竟然忘了问她有没有家人。龙城懊恼的跺了一下脚,忘了问的问题太多,这会儿姑娘已睡下也不方便问,看来只有等公子回来了。
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没有雷声,亦没有闪电,就那么窸窸窣窣的偷着下着。月界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冲龙城招了招手,靠近后才发现龙城手里的东西。
“你这会儿怎么出来了?屋子里的那位这么早便睡下了?”
龙城点了点头,拉着月界的手来到走廊的尽头,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栏杆上的台子上。
“今天你这是去哪儿了?闹了这么大动静竟然没瞧见你,平时你可是最爱看热闹的。”
“一大早的公子就派我去寺里给夫人送东西去了,这会儿才赶回来。一进门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不打算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竟能让公子将她带回来照料,看来我是个没福气。”
“这什么福气不福气的,难道说我一整天都瞧见了就是有福气的?如果我是有福气的又怎么会待在这儿做这些,可见你说的不可信。今天我瞧着这位姑娘”
龙城扭过头瞧了瞧窗户的位置,拿起托盘拉着月界往后院走去。月界回头看了看,除了院子里清脆的竹子依旧满院子的花草,也没瞧见什么特别的,不知道龙城这是在害怕什么。
“月界,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位姑娘以后会成为咱们公子的人,不止我这么想,今天瞧见她的人都这么说过,起先还被我训斥了一顿。如果她以后真成了公子的人,你说咱们家夫人会不会像对其他姨娘一样?那样的话,这位姑娘也着实太可怜了,还是个”
龙城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手,深深吐了一口气。公子捡回来的人没有一个能再出这个孟府的,不然也不会往府里带,这点府里的人都清楚,真真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虽然孟府也算是大户人家,可终究是做妾,好人家的女儿宁愿做穷苦人家的妻子也不愿做富贵人家的妾。
“哑巴啊!”
“嘘,你小点声,今天我瞧着这位姑娘除了不良于言,其他的可真的是无可挑剔的。性子好,长得漂亮,只是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你说公子要是知道这位姑娘是位哑巴,还会不会将她收房呢?依我说公子也是时候改一改脾性了,收了那么多姨娘在房里也不见有个子嗣,可见是老天爷见不得公子这般”
“休要多言,能被公子看上是他们的福气,要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