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蓄满了。
头脑开始发懵:“余焺”
他把手放在我的后脑勺,半个手掌贴在我的脸上,凑到我耳边,身上带着淡淡的中药味道:“顾风尘,从chaira看到你的时候,我给过你机会,那是第一次;赢了飙车比赛的时候,我问过你,那是第二次;你求我帮你救小野,那是第三次。三次让你自己承认的机会,你都没有把握住,现在我把它们砸在你面前,你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尽管音量不大,我却浑身发抖。
“余焺”我再次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鼓起勇气,“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一百万我不要了,那三个月的期限,这场游戏,我不想再耗下去了。”
余焺盯着我:“你说什么?”
“余焺,放过我。”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我现在没有办法以真实姓名这么坦然地待在余焺身边。
“好,我现在给你机会,唯一一次,从这里出去,但如果你选择走,再回来求我,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余焺的薄唇擦过我耳边,“我数到三。”
“一”
“二”
我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直接往门口走去。
不,不是走,而是用跑的。
我裹着浴巾,脚上连鞋都没有穿,可是我还是往门口跑去。
我什么都不要了,手机不要了,包也不要了,钱也不要了。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一定要逃出去。
落荒而逃,逃出生天。
我跑在酒店的长廊上,一只手抓着胸口的浴巾,另一只手用尽全力去按电梯的按键。
直到进了电梯,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都没有看到余焺的身影。
穿过酒店大堂,我也无暇顾及工作人员的目光,赤脚跑到大街上。
酒店的地板虽然很凉,但好在光滑平整,可是一走出酒店大门,踩在人行道上凹凸不平的地面,脚心传来的疼痛难以忍受。
但,再难以忍受我也忍着。
十一月中旬的风已经开始刺骨,我只过裹着单薄的浴巾而已,浑身冻得没有了知觉,脚下已经开始麻木,踩在地上都没有任何感觉。
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往前走,连头都没有回过。
幸好是深夜,街上行人不多,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路人侧目看我,但这已经无所谓了。
连监狱都待过的人,我又有什么好腼腆。
直到敲响米雪出租房的门,那一瞬间,我彻底崩溃了,直接滑坐在地上。
米雪迟迟没有开门,而我不停敲,不停敲
今天受到的莫大耻辱,让我永生难忘。
我从来没想过,如余焺所说,他给了我那么多次让我承认自己是顾风尘的机会。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让我走,他竟然还会放我走。
我坐在地上,不停地敲着门,全身已经冻僵,但我除了这里,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也许米雪当时的行为是对的,她给我留了一把钥匙,那意思我到现在才领悟,不过就是她看透了,看透了我总有一天,会被余焺,扔掉。
就像用旧了的物,就像垃圾。
虽然,是我自己提出的。
已经不知道敲了多久,门终于打开了。
依然是满屋子的酒味,满屋子的烟味。
但我已经顾不得许多,站起来,抓住米雪:“米雪,我无处可去了。”
米雪的身上带着酒气和烟味,房间里也气味熏天。
她转身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喝酒:“把门关上。”
我喜出望外,直接把门关上,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