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醒醒饿死了,快做点饭去。”
听见好像叫魂的声音,我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一股烟酒混合物的味道进入鼻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艹你大爷的张峰,你一天除了吃还知道什么,爸爸要睡觉。”
“许诺,亲哥,我错了,我都饿死了。”
“我没来之前,你都是怎么解决的?”
“泡面喽。”张峰无所谓的说道。
“我真怀疑你们玩音乐的是不是生活都不会自理”
“别人我不知道,我是真不能自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有些无奈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为两个流浪狗的早餐开始忙碌
三天前,我来到了这里,这是在这座城市我唯一能想到的去处。如果说在见识了我极其自私的一面,还有能收留我的人的话,除了张峰,我想不到别人。
他,是我在沈阳生活这六年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
张峰,毕业于沈音,被所有人一致认为将成为东北摇滚乐坛的郑钧。奈何这孙子生性洒脱,厌倦娱乐圈的种种规则。以至于现在都还混迹各个酒吧驻唱果腹。本可以混的很好的他,还租住在一座三十平米的小单间里。
房子本来就很小,不知道是玩音乐的人生性随意,还是唯独这孙子是个十足的生活低手。杂乱无章都无法形容这间到处都是酒瓶、烟头。以及用过的杜蕾斯的屋子
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很惊讶,甚至直呼“牛逼”。听说我要来投奔他,他则很果断的把刚在酒吧里泡到手的姑娘赶了出去那天,当我出现的时候,我一直都感觉背后有双饱含怒火的眼睛要杀了我。
这几天我都是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中,但出奇的,那种被孤独撕裂拉扯的感觉没有找上我。也许,当我决定辜负白桃的那一刻起,灵魂就得到了解放每天夜里,我都会跟张峰去他驻唱的酒吧,他唱歌,我喝酒顺便欣赏因寂寞而买醉的都市男女在那个释放天性的地方,晃动腰身。
“许诺,我觉得你丫挺不是人的。桃子那么好一姑娘,你睡了人家一年,马上要结婚了,给人家踹了。”
切菜的手顿了顿,险些切到手指。白桃那张绝美的脸蛋从脑海中闪过,莫名有些酸楚。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做的事有多么操蛋。只是
嘴角苦涩,道:“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赵琳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呦呵,现在知道人家对你多重要了?我采访采访你,对白桃你有哪怕一点亏欠吗?”纵使没有回头,我也能想象到这孙子的表情有多贱
不过,我不否认他说的对,这辈子对于白桃我也只能剩下亏欠了。她现在好吗?这一刻我很想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声,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但凭心而论,我这样做,只会把她内心的伤口扒开,不断的撒盐。
见我没有说话,张峰拍了拍我肩膀,点了一支烟,塞到我嘴里。
吸了一口,浓重的烟草味险些呛到我。辛辣而粗糙。“疯子,不是我说你,丫再穷也不至于抽黄红梅吧?”
“呼你不懂,黄红梅就像摇滚一样。如果说摇滚是音乐的真谛那么黄红梅就是烟草的真谛。”
“说到矫情装逼,我也只服你!”
很随便的吃过早饭,我继续倒在沙发上试图在梦里再与周公相聚。我想了很多,有关于赵琳,有关于白桃,有关于自己。
已经辜负了白桃的我,是否还有机会追寻到赵琳的脚步?我看不透。目前的状态,刨除那张额度5000的信用卡,用身无分文来形容也不为过。很明显,我没有那个能力去伦敦寻找赵琳。
再一次感到无奈,对现状的无奈当我被现实打磨的习惯了得过且过的日子之后,曾经那份引以为傲的上进心早就与我渐行渐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