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残阳的余晖,洒落大地,所到之处,映得血红。
残阳之下的洛阳城,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辉煌,断壁残垣,遍地瓦砾,似有几分凄凉之意。
洛阳城中,都是居住着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就连仅剩的大户人家,都要迁到许都去。
唯独洛阳城守军,还在这里静静守护着古都。
夜幕很快降临了,将整个洛阳城吞噬黑暗中,唯独星星点点的灯火,诉说着生存者的存在。
一轮皎白的明月,从东方慢慢升起,将整个大地,如同铺上了一层白霜。
洛阳城外,多草木和山地,常有野兽出没,每到夜幕降临,便不会有人去城外了。
传闻,有过路的人,在洛阳城外见到过鬼怪,所以更没有敢在夜里赶路。
公输铭身着青衣道袍,从深山老林而来,一路翻山越岭,可谓是吃尽了苦头,眼看就要到洛阳成了,可惜实在走不动了,于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
正巧,路边有座荒废的祠堂,祠堂的后面便是墓园,公输铭临时的休息之所便有了。
公输铭踏着轻轻的脚步,走到祠堂门前,朝里面拜了拜,曰:“无量天尊,小道想借贵地休憩一会儿,叨扰了,勿怪!”
祠堂的大门早已腐朽不堪,因为没有人来管理,就连院内的杂草,都有人头这么高,所以显得格外凄凉冷清。
“咔嚓!”
公输铭走进祠堂中,由于堂内很黑,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刺耳的断裂声。
他赶紧从身上的布袋内,拿出火镰,还有一盏油灯。
啪的一声,火镰擦出星火,准确的打到油灯捻子上去,很快亮起了灯火。
油灯微弱的亮光,偌大的祠堂,只能照到一半。
公输铭这才发现,原来满地散落的是黑色灵位,而自己无意踩中了一块,赶紧将脚移开,愧疚道:“无量天尊,小道失礼了!”
他又在祠堂中打量了一番,厅内装饰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只是多年战乱,早已物是人非。
灵位上都是刻着李字姓氏,这应该是李氏家族的祠堂了。
此刻,夜已过半,园中响起虫鸣声,显得格外宁静。
公输铭想找个地方休息,突然,听闻后园有动静,赶紧熄灭灯火,想去后园一探究竟。
“呸!他娘的畜生,董卓这个狗贼,竟然将我族的墓园盗挖一空,连一文钱都没有剩下。”
月光之下,一名瘦弱的少年,在墓园中翻找着什么,嘴中嘟嘟囔囔,气得一脚将地上的破陶罐,踢得粉碎而且声音极大。
公输铭为了看的更仔细,脚轻轻一跳,便爬上了墓园中的一颗老松树,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少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
那名瘦弱的少年,身穿白色衣衫,面色清秀,如同有钱人家的公子,眉宇间,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大气运之人。
白衣少年站在墓坑旁,入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白衣少年的脚,那只带血的手,似乎格外有力,差点将白衣少年拖入墓坑中。
这时,白衣少年大声尖叫道:“鬼啊!不要抓我,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白衣少年脸色苍白,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恐怖。
“扑哧!”一声,白衣少年好像吓得连屎带尿,同时倾泻而出,尿顺着大腿,直接流到了那只带血的手上。
“噗通!”
那只带血的手,抓破了白衣少年的裤子,直接坠入墓坑中,好似掉进了水里而发出的声音。
“呼!!!”白衣少年深深喘着粗气,已然顾不得屎尿了,连滚带爬,想要逃离恐怖的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