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又是一怔,洛云霜也诧异地走了过来,皱眉不解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急?相公,皇上不会是要派你去阻击宁怀远吧?”
宁綦稍微沉思了一下,“我也并不清楚,也许宫里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先去看看,你一个人不要到处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等着我回来吧!”
“嗯。”洛云霜点头,推了推宁綦说道,“既然叫的这么急,那你就赶紧去吧!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宁綦记挂着宫中之事,也没有与洛云霜多说,便脚步匆匆地走了。
而洛云霜听着外面毫不停歇的纷乱。自己的心里也乱糟糟的。走出家门,看到狼藉一片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跑来跑去准备着逃命的人,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中突然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昨天,就在昨天,这条街上还是满满的繁荣,可是今天,只不过是过了一夜而已,景象就已经完全变了!
洛云霜突然感到对宁怀远深切的恨意,因为他自己的个人私利,就要牵累这么多无辜之人,他凭什么!
洛云霜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走远的思绪回过了神儿,她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她要去看看,这宁怀远到底是如何带领着军队踏平自己的城池!是如何谋反如何篡位如何当上皇帝的!
京城之中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收拾细软金银四处逃窜,洛云霜挤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气喘吁吁的挤到了城门口。
到了城门他才发现,宁怀远带领着京畿守军已经将京城内外团团围住。他端坐在战马上,一身黑色战甲威风凛凛,阴鸷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与他对面而立毫不相让的唐御风。
褪去了那层温文尔雅的表象,宁怀远这副骑马弯弓的模样,倒还真是有些将军模样,只不过,他与对面真正出入过沙场的唐御风相比,却是差远了。他维护的是大宁朝的安稳,绝不允许有人威胁到朝廷的统治,即便这个人是皇子,是太子,也一样。
“唐将军,本宫念在你们镇国公府有功于江山社稷,又是开国功臣,日后本宫登基为帝,也一定会对你们镇国公府以礼相待。你年纪轻轻又战功卓著,有着大好的前途,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又何必这样不识抬举与本宫为难?若是造成生灵涂炭血流成河,难道你的心中就不感到丝毫愧疚吗?”
宁怀远的声音镇定而嚣张,仿佛皇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的面前躺着一具模糊的尸体,是被他的战马踩死的。听了他这番话,他身后的战士们也一个个神情得意,一个个胸有成竹,仿佛现在就已经成立了开国功臣一般。
唐御风冷笑了一声,声音凝重的说道,“太子殿下可真是大言不惭,你身为太子不但不思报国恩,反而密谋篡权夺位,不忠不孝,眼下生灵涂炭都是拜谁所赐?若是太子殿下能够安分守己,又岂能有今日的血流成河?本将军劝你还是收手吧,凭你也想当皇帝,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本宫是天命所归的太子,登基是顺理应当,你们这群无知的东西竟敢来阻挠本宫,真是找死,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介意成全你们!”宁怀远愤怒的声音带起一片肃杀之气。
唐御风声震九霄,“你再如此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本将军不客气了!如今皇上已经改立璟王殿下为太子,顺理应当四个字用在你身上还是不合适了,众将听令”
宁怀远突然大笑了起来,“改立太子?哼,这又是你们搞出来的把戏吧!都是你们这群大逆不道的东西,害死了父皇,竟然还敢假传圣旨,说是父皇改立了太子,父皇对本宫一向满意,还说要提前将皇位传给本宫,你们为了推宁怀璟为帝,不但假传圣旨,还将父皇已经驾崩的消息隐瞒着,真是狼子野心天理不容!本宫如今这样做,只不过是要为父皇讨回一个公道,铲除宁怀璟那个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