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春果然回来了,经过一番补行的政协会议之后,他的政协主席位置也算是落到了实处。
他的神情虽然有些憔悴,但是精神还是很不错的,一些昔日的老部下也过去叙旧。
那天在徐云锦的办公室里,林小冬原本是想跟他聊一聊发展思路上的拓展的,但是他不敢保证徐云锦会配合,因为这里就有唐少春的存在。
从各方面获得的消息,徐云锦与唐少春的合作,确定了房产先行的发展路子,只不过是敛财的外衣,所以林小冬一直在等唐少春回来,看看他们是不是会继续合作下去。尽管政协主席并不能造成威胁,但是唐少春以前毕竟是坐在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尤其重要的是唐少春还有不少追随者,如果他俩一明一暗,林小冬的一些施政方针将会受到极大的掣肘。
但是他们是不是合作,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所以林小冬对顺河房地产清理的措施迟迟没有实施,他就是在等,等唐少春回来。
当然,这个举动的风险性很大,如果真如蔡仕晋所说的那样,徐云锦和唐少春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以敛财为目的,那么林小冬的清理将会触及到以他们二人为代表的利益集团,他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挑战难以预料,但是他又必须这么做,因为他已经看到,房地产开发弊大于利。表面上看来,这是提升城市形象的重大举措,但实质上却是鼓了私人的腰包,对于百姓来说则是雪上加霜。
林小冬必须要反对,不但要反对,还要抵制,可是徐云锦的理由冠冕堂皇,林小冬只有通过正当的手段来进行。
此时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县长巩汉国就在林小冬的办公室。
林小冬详细地询问着地产开发这一块的情况。这是他的第二次询问。
上一次,在县长办公室上,林小冬浅尝辄止,并没有深入,而这一次则深入得多。在林小冬问到,目前的地产开发项目上,按照程序来操作的有哪些地块时,巩汉国的回答是虚浮的,用了“大概、可能”这样的字眼,林小冬当时就发飙了:“巩县长,我要的是确切的数字,而不是含糊其辞。”
林小冬的训斥有着正当的理由,这也是他首次展现出强硬的态度,巩汉国怔了一下,很有些难堪,垂着头答不上来。
林小冬厉声道:“那我告诉你,顺河县房地产公司有两家,一家是强健房地产有限公司,手有二十一宗地,在建的有六宗,全部违规。另一家是顺河房地产有限公司,手有十七宗地,在建有四宗,同样全部违规。”
说到这里,林小冬的声音更是冷冽:“巩县长,住建部门都干了些什么?明知违规,就任其无序发展吗?”
巩汉国下意识地想要推脱责任,急忙道:“林县长,我只是听命办事。”
“听命?听谁的命?”林小冬冷声道。
巩汉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当然不能说这是之前的唐县长,毕竟现在的县长是林小冬,他意识到自己背了一个黑锅,因为他是分管这一块的,出了岔子,责任都是他的。更重要的是,他从中没有得到半分好处。
“林县长,这么跟你说吧。”巩汉国扫了一眼林小冬板着的脸,咬牙道,“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林小冬淡淡道:“难言之隐?”
巩汉国又是一阵沉默,林小冬还是淡淡道:“巩县长,说不说是你的事,但是你要相信组织的力量是强大的,只有不想调查的事情,而没有调查不出来的事情,有些锅不是轻易就能背的,也不是谁都能背得了的。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此时已是初夏,巩汉国的后背已经全都湿了,林小冬的话不全都是威胁,也同样是事实,虽然违规不一定让他承担重大的过错,但是责任是免不了的。
林小冬缓和了一下口吻,道:“巩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