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发当场就拍了桌子:“不可能!”
林小冬不疾不徐道:“张总,听说最近你有赤字危机,被追债追得厉害啊,两千万也可以一解你燃眉之急了,实话跟你说吧,汽车工业园一共有四千亩,你的手里最多三千亩,还有一千亩散在其他农户的手里。其实别说一千亩了,一百亩也足够一期的启动了,而且那一千亩县政府已经收购了五百亩,另外的五百亩也都签订了协议。所以你那三千亩县里征收还是不征收,根本不是那么太重要的。向你透露个消息,市委时书记对顺河的汽车工业园进行过实地考察,给出的意见是,要做细做精。也就是说,不宜扩得太大,走得太快。所以说,趁县里对你那三千亩土地还有点兴趣,赶紧卖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张延发当场就懵了,天塌下来的感觉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就范,挣扎着道:“县政府不想征收?我还不想卖呢!”
林小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张总执意如此,我也不能强迫你是不是?你尽管留着,以后做房地产开发也好嘛,对不对?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一年的事情了。张总,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能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我相信,张总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了,领导给我的期限是两天,两天内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考虑到你的处境,我可以适当地提高一点价格,每亩地给你增加五千。”
张延发几乎当场溅血,出去的时候把门甩得砰砰响。
林小冬看着张延发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他在问自己,这一招是不是用得太阴险了,不过随即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张延发的发迹就是一本血泪史,只不过这些血与泪不是他的,就算是为那些死难者讨回一点利息吧。
深夜,唐少春自己驾着车去了恒顺大酒店,与张延发又见了一面。张延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歇斯底里:“唐县长,县里什么意思?怎么不征收了?”
唐少春皱着眉头道:“老张,别激动,这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回头我问问徐书记。”
“行了,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张延发根本淡定不下来,“你一直说做人不要太贪心,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天底下最贪心的,你就是想把那三千亩土地据为己有。我告诉你,姓唐的,我张延发没好日子过,你也别想安生,你不是想全身而退吗?好,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张延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来:“我跟你之间的账都记在这里呢,只要我向上一捅,你自己想想吧。”
唐少春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张延发的肩膀道:“老张,我当你刚刚喝多了说胡话。你放心吧,九千万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四千五百万更不会少。”
张延发寒着脸道:“唐县长,丑话说在前头,林小冬给我的期限是两天,超过这个时限,我就是奉手送上也不会要,所以我希望两天内你搞定这件事,不然我就一万五一亩全卖了,反正我拿的还是四千五百万,你那份你只认倒霉吧。”
唐少春居然没有动怒,弹了弹烟灰道:“老张,我以前跟你说过,做人不要太嚣张,和气生财是不是?你这么咄咄逼人的跟我说话,完全没把我当朋友,更没有把我当领导。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民不与官斗。我向来把你当朋友,而且是知心朋友,你却摆了我一道,还弄了个本子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记下来,这证明你一直在防备着我嘛,你说,我怎么再把你当朋友?”
张延发哼了一声,道:“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们当官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我要是不留点后手,真的连根骨头都没有了。”
“老张啊老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唐少春摸了摸烟盒,里面已经没有烟了,指了一下张延发面前的烟,“给我根烟。”
张延发拿了烟盒递过来,却是被唐少春一把抓住了手腕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