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都残酷无比,或许可以说他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敌意,冷峻如行尸般的活着,也是心中那一点儿寻找冰儿的信念所支撑的。
冷峻不耐烦的瞧了一眼黎业尊,是一种打量猎物的悠闲,“我又没对沈倾念怎么样,你何故如此低声下气的求我?”
顿时,黎业尊的声音便激昂起来,揪起冷峻的衣领恼怒的大吼:“没怎样?那晚你为什么把倾念绑去冰儿失踪的地方?为什么割开她的手腕?为什么引来野狼?说啊!你到底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
冷峻森森的笑着,一副极度不屑的模样,完全无视黎业尊的愤怒。
“你果然还是跟十九年前一模一样,那么爱冲动,我不过随口说说她怎么还没被狼吃掉,你竟然当真了,呵!十几年不见,你变得真会说笑。”
黎业尊猛的掐住冷峻的脖子,力气大得惊人,只听他的指节‘咔咔’作响,额头上遍布青筋,甚是吓人。
冷峻也不抵抗,不是他无力抵抗,而是不想,他不相信黎业尊会真的掐死他,黎业尊做了那么多愧对他的事,他不能、也不敢再伤害他一丝一毫。
眼前那绝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被黎业尊强大的指力掐得脸色通红,却还冷静的对着他笑,那笑映在黎业尊眼里如同恶魔的阴谋。
黎业尊虽愤怒,可毕竟是他把冷峻害成今天这个样子,他们也曾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美好的年少时光,一起同甘苦共患难过。
纵使冷峻险些要了倾念的命,可他毕竟是冰儿的哥哥,黎业尊心头一软,手就松了。
冷峻捂着脖子剧烈的咳了两声,深吸一口气,通红的脸色又恢复了先前的苍白,脖子处留下了深紫色的淤痕。
直直盯着黎业尊气得血红的眼睛,眼里是蔑视一切的漠然,“我就知道你不敢杀我,黎业尊,我要你记住,你这一辈子都亏欠我冷家,亏欠冰儿。”
“你若是再敢伤害倾念,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到时别怪我不念旧情,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愤然摔门而去,留下冷峻颓然坐在床上,望着墙上一张张有着冰儿明快笑脸的照片,心痛不已,却也无泪可流,他的泪早已在十九年前流尽了。
此时心底所剩的只有仇恨,无尽的仇恨。
对黎业尊的恨,对黎家每一个人的恨,对沈倾念的恨,甚至对他自己的恨。
医院里,倾念已经醒来,凌启安殷切的照顾她,给她削苹果剥橙子,生怕她胃口不好。
倾念的情绪恢复了不少,人有了点儿精神,时不时也会吃一口苹果喝一点儿水。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凌启安假装没听见,边催促着倾念把手中的水果吃掉,边剥开一枚荔枝往她嘴里送。
料想启安不会说,倾念摇摇头没有接那枚晶莹剔透的荔枝,她换了一种询问方式:“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冷峻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我和业尊还在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有消息就告诉你。”凌启安觉得不能让倾念知道冷峻要杀她的原因,否则无异于在她未愈的伤口上再补一刀,于是聪明的转移话题:“医生刚刚有来过,再过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出院了。”
“不行。”倾念情绪没有多明显的波动,但果然被凌启安顺利的转移了注意力,“最迟明天,我必须出院,我妈妈刚手术过,我爸爸一个人照顾不了。”
凌启安迟疑着,虽然理解倾念的着急,但他还是更担心她的身体,“可你的身体不允许这么快出院。”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黎业尊一身疲惫的进来,用他那一贯霸道的语气命令道:“不准出院,你妈妈那里明天我会亲自去照顾,你安心在这儿养好身体不准偷偷跑去那边,除非你不信任我。”
倾念挣扎着坐起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