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叶剥皮树皮捣碎了寻些米糠做成团子,蒸了来充饥,这些东西吃了下来,几天也拉不下屎,只有互相用树枝来掏,痛得苦不堪言。
夜里等儿子睡着了,子玉和小姑有气无力地商量:这日子看来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子玉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投过来,现在要是想跑也跑不了。到处查得严重。可怎么办?
小姑也不言语,只是不停地唉声叹气,也没了说话的力气。人到这个地步那还有什么多少想的。大脑也转不开来了。只是不停叹气道: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带上伢子。我不在乎。
俗话说隔墙有耳,这种话本来也只能躺在被窝里说的,虽他们也是压低声音说话,但也躲不过王队长专门派来的人的偷听,第二天一早,几个民兵就来到了子玉家里,还是老办法,不由分说,捆上就走:的,还想里通外国,一定是台湾留下来的特务!。
便一下子给子玉带到了大队部。使的法子都是前面说的一样的,只不过更狠些!
王队长在一旁道:他不是饿嘛,去,搞担大粪来,让他先吃饱喝足——总算报了掉进粪窖的仇!
未了,见他装死,营长便想了一个攻心的好法子,叫人把黄子玉绑了,吊到离大队部只有几百米的小学门楼前。让所有的学生都来观看,只见子玉双帮被绑在背后,脚尖也不着地,和以前把人脚尘点地不一样,只让他吊在空中,边上几个民兵手里拿着大的木棍子,不停地在他身上抽。一抽便是一个转动,绞得子玉不时晕了过去。
学生放学时,打得最厉害,目的是要让学生看,这时他儿子黄土也看到了,见自己的爸爸在吊着被打,也不敢说话,只有自己淌着眼泪。在小伙伴们一片嘲笑声音中急忙往回跑。回来一下倒在妈妈怀里发了疯似地大哭大叫:爸爸怎么是坏人?爸爸怎么是坏人呀,妈妈。
妈妈搂着儿子,没法说话。儿子还在哭着:妈妈,爸爸还在被许多人拿着大棍子打。爸爸要被打死了。妈妈!
小姑只是把儿子搂紧了,什么也不说,任凭泪水铺着脸往下浇。
半夜的时候,子玉让几个人给拖了回来,扔到了门口。已经奄奄一息了。
小姑喊起儿子,一块给又拖到了床上。只听得他半迷糊地呀语:走,走。锅巴,锅巴。。
此时子玉已在弥留之中,忽地想起了平生最爱吃的油炸锅巴。特别是白荡湖中的那晚的锅巴最香脆。仿佛又回到了月白风清的白荡湖。
小姑听他不停地叫着锅巴,更知他这也是最后的时光,便再不顾羞耻,半夜里敲开了小姑爷老钱家的门:子玉要死了。
小姑爷老钱冷冷地说:哪个不准备死,这几天天天饿死人的,你又不是没看见。
小姑还存着最后一点希望地说:临死总不断气,口里喊着锅巴,你、你要是有,借我一块吧。
老钱听了破口大骂:我们几天连稀饭都没的喝了,那还有锅巴,你这婆娘是疯了。
想了想再说:本队也只有王队长那里有锅巴。你要是要,找他去。
说完,扑通关上了门。
子玉妹妹也是被打怕了,站在一边也没敢说话。
小姑无奈,但怎么她不能空手回来。她摸着黑在王队长的队屋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听着早已酣声如雷的王队长屋边的窗户下,用力敲了几下,等了会也没呼到动力静,便也不再再顾羞耻,大声又敲又叫了起来:王队长、你行行好吧,我家子玉已经不行了,我这有一金耳环子,我拿给你,求你给我一块锅巴吧。
但只听门里王队长酒后的呼噜声,再叫,忽听屋里一女人恶声骂道:你这,也不晓得是什么狐狸精投胎,搞得王队长象掉了魂一号的,还有有脸半夜三更地跑来,你莫走,要愿意,我就来开门,让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