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泽有片刻的沉默,神色如常之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总之是一个不太对的人,一件不可能的事。”
沈年明白他是不想说下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愿说的秘密,就像自己不肯说的感情。沈年在他说完之后开口道:“我明白了。”
相对无言良久。各自品味各自不可说的心事。
“余萱那件事,”过了许久沈年终于开口问了这个问题:“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肖以泽转头看向她,态度极好的问道:“想从哪里听起?”
沈年也有些懵,这事挺复杂的,从何问起都是个问题,而某一瞬间她突然想起袁平去z国前提到肖以泽时单方面打的那个赌。
“送余萱下山后你报警了吗?”沈年问他。
肖以泽的表情显示出了他的惊讶,他没想到沈年是从昨天的事问起。
中间大概安静了三四秒,肖以泽才回答道:“没有,我联系了我爸,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
沈年没想到真让袁平说了个准,她问肖以泽:“为什么?”
“他父母不愿意,说这不是好事,兴师动众会让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在余萱病好之前,他们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肖以泽说完看了她一眼,又道:“我也并没有报警的打算,我始终觉得这件事交给我爸那边处理更好。”
“你怎么跟余萱爸妈解释你和余萱的事的?”肖以泽跟沈年说自己跟余萱是男女朋友,沈年默认了他对余萱家人也是这么说的。如果是这样,余萱家人肯定会发现事情不对劲,他们会信他么?
肖以泽会意,他说清原委:“发现余萱失踪后,我找人去调查了她的家庭,调查的人告诉我,余萱的父母因为一些事情非常不信任警察。所以我没有骗他们,跟他们说了余萱失踪的事,并跟他们商议,希望他们能给我半年的时间去调查清楚这件事。他们同意了。”
沈年觉得很奇怪,女儿突然失踪怎么大的事,余萱的父母为什么就这么轻易信任了肖以泽,并将这事瞒了下来,全权交给肖以泽处理,就算再不信任警察也不至于这样草率吧?警察他们不信,那女儿的同学他们就愿意信了吗?
沈年将肖以泽的话斟酌了一遍,找到了几个关键的地方:“让余萱父母不信任警察的是什么事?你怎么说服他们的?”
肖以泽将鱼线换了个位置,他很耐心的说道:“余萱妈妈有个妹妹,应该是叫李小栀。李小栀刚上大学的时候被人绑架过,家里人去报了警。警察将人救出来之后不久,她妹妹就自杀了。死得挺惨的,听说吞了安眠药割了腕之后在床头上了吊。”
沈年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
“流言,”肖以泽缓缓道:“她虽然被救了出来,但在这之前被歹徒侵犯过。后来歹徒被抓获和她受害的事上了新闻,她被侵犯的事很大程度上因此被传开了。她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被绑架的事又给她留下的很大的心理阴影,再加上周围总有人谈论她的事,最后没扛住。”
李小栀被绑架的事一度成为街坊邻居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赞扬警察和同情她遭遇的人居多,还有人延伸到她以后的结婚问题,谈话内容听上去像是真的为李小栀担忧,操心的样子就像他们才是李小栀的家人似的。
“热心”的“围观群众”是真的能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还是只是想给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点调味剂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些传到李小栀耳朵里的谈话,幻化成了一把把无形的刀子,时不时就往李小栀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上捅上一刀。每一刀都不致命,却又是真的让人疼痛。
而李小栀的家人们,却也没办法把责任归在这些所谓的“围观群众”身上,甚至不能去恨那些人。“围观群众”认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