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人不可轻杀,我兄弟二人虽受你史家供奉,可这些年也为你们办了不少事。”
杀了皇城司的人,即便官家不追究皇城司体系里的人也会追究到底的,这终究是一个半官半江湖的势力,是宛如六扇门一般的存在。
“你们……”
史弥远被气得老脸铁青,每月几十两银子养着,结果是两个听调不听宣的混账。“圣旨到!”
恰好一道尖细的声音由府外传入,不等史弥远江缺他们反应过来,一位内侍就带着圣旨走来,目视两人,“诸位还不速速接旨?”
“臣江缺接旨!”
“臣史弥远接旨!”
不管如何,官家的圣旨到了他们必须接旨,也没谁敢趁机惹出幺蛾子来,否则那就是藐视皇权,说不得官家也会杀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司卫与枢密使纠葛之故,祸起刀兵之举,实乃不该勿妄动之为,皇城司当司牧天下诸王、百官、众生,然不可乱为之,特招江缺、史弥远二人速速入宫,钦此!”
内侍读完圣旨便甩手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此事官家居然插手了,不太好办。
“尔等先围住史府,等本官去宫里见完官家再说。”赵昀相召,江缺也不得不去,哪怕明知史府上有史弥远沟通金人的铁证,“哼,且让这老小子多活一会,本官又岂会放过他。”
“来人,护送本官入宫。”史弥远一脸阴沉,堂堂枢密使居然被一提举给欺上门了,此乃奇耻大辱也。
临安府,皇宫内。
赵昀思量着该如何处理江缺与史弥远之事,实在难办,不由心烦意乱——于他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处置都不好,唯有维持原状才好。
“官家,两位大人到了。”内侍通传一声,将赵昀从思索中拉回来。
赵昀点点头,叹道:“叫他们进来吧。”
“臣江缺见过官家。”
“臣史弥远见过官家。”
两人齐齐见礼,虽然相互都看不顺眼,可在官家面前还是保持了克制,让赵昀暗暗点头,很是满意。
“官家,臣参史大人勾结金人,欲颠覆我大宋江山之罪,其放任金人千人骑兵南下劫掠百姓,罪大恶极,实乃国之祸害,民族之奸人也,请官家允臣抄家灭族,治其叛国之罪!”
未等史弥远说话,江缺就先发制人了一顶帽子扣上。
史弥远闻言却心头一惊,暗暗发凉,“这小子好狠毒的手段,这般罪名扣下来,即便不是盖棺定论,官家也多半会怀疑。”
“可有证据?”官家果然心中一动,不免怀疑起来,若真有叛国之罪,哪怕是从龙之功也不能抵。
江缺早就预料到赵昀的疑惑,淡淡道:“官家,臣曾斩金人千人骑兵于常州城外的牛头山上,曾从那金人将领身上搜到一块玉佩,上书一佛字,世人皆知史大人曾被少林高僧点化,赐别号静斋,且据臣所知史大人府上就有这一模一样的玉佩。”
赵昀一听,似乎是这个道理,“史爱卿,你又如何分说?”
史弥远心里将江缺都恨死了,这个混蛋是想搞死自己,让自己不得善终啊,于是立马解释道:“官家,先不说臣手里有没有另外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就算是有也不能因此而确定臣有罪。
臣虽被佛门高僧赐别号静斋,但并不代表臣就是佛,江提举若因此怀疑,倒可往少林寺走一遭,问问是不是他们的玉佩,方才之言却是武断了些,怀疑不代表事实。”
说完这老家伙就站着不动了,静等官家给予定论。
“罢了。”
官家摇摇头,说道:“你二人都是朕的心腹之臣,莫要起冲突事端,既无铁证此事就此作罢吧,边关关卡今后一定要严加管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