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晚并未在那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了话头。
离开啊莫阿九睫毛轻颤,唇角扯出一抹灿烂笑容:好啊。她回应着。
可余归晚的目光却越发犀利起来:你真的觉得好吗?
自然!莫阿九应得飞快,她举着手中的酒坛,如邀功般,你看,而今我被废,也这般欢喜呢
她终于认清了,粗鄙无礼的莫阿九,是配不上容陌的,以前配不上,如今,更甚。
只是一旁,余归晚神色微沉,声音近似呢喃般:若真的欢喜,莫阿九,你哭作甚?
哭
莫阿九一颤,我没哭!她固执的摇头。
除非本公子是傻子,才会相信你。余归晚蓦然将身前碗中酒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桌面,大步流星离去。
主厅之内,烛火通明,唯余莫阿九一人而已。
那一瞬,死寂顷刻间袭来,她是真的欢喜啊容陌终于放开她了。
手背,却蓦然一湿,她颤了颤,手背上,那滴泪都孤零零的,原来她真的哭了啊。
莫阿九!门口处,陡然一声凌厉声音响起。
莫阿九茫然抬眸,却望见一阵绯色身影带着香风,席卷而来。
余归晚再不是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的双眸,分外认真。
转瞬,莫阿九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重重拉起,绯色身姿死死将她抵在墙壁上:莫阿九,你可知,我厌极了你此番模样!声色俱厉。
莫阿九一僵,厌极了
抱歉。她勉强笑着,让余公子讨厌了。
既然是歉意,余归晚的眸越发凌厉,那本公子自己讨回来些回扣不过分吧!
话落,他的手猛地钳制着她的下巴,唇已重重压下。
可那一瞬,时间恍若静止一般,无人言语。
一男一女,暧昧立于墙角,本是旖旎光景。
可余归晚的神色却越发难看,良久,他眸中已然清明,也许今夜,是他醉了,可
莫阿九,你躲什么?他声音沉沉问着身前女子,方才落下那一吻的瞬间,她偏首避开,不是还想让本公子上你的绣床?
我,我不想了。莫阿九的声音茫然而慌乱,身前男子的气息,让她心底狼狈,这般余归晚,竟是分外危险。
余归晚却已然冷静下来:莫阿九,如今想来,你不仅水性杨花,还言而无信。他近乎自嘲一笑,他竟也这般幼稚,当了真。
修长手指伸出,径自指向门口:莫阿九,滚去客房,本公子现在不愿见到你!
莫阿九几乎无甚迟疑,飞快离去,脚步蹒跚却迅速。
客房不远,待得她关上客房门,心底方才勉强舒一口气,方才的余归晚太过危险。
如今,须得离去了。
她走上床榻前,包裹内,衣裳细软早已收拾妥当,银两足够她离开皇城了。
只是,主厅处,依稀传来砸东西的暴怒之声。
夜色凉如冰,尤其这隆冬夜晚,更是寒气入骨。
然集市之内,一队人马飞快上前,最终齐齐聚在一家酒馆门前。
人马中让出一条通道,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清贵男子缓缓走进酒馆,望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老板,拿过手下手中的画像。
这个女人,可曾见过?声音很是平静,却透着阴鸷。
老板颤抖着身形望了一眼,良久点点头:今儿个白日,这个人曾来过,打了二两黄酒。
黄酒?
这个人说刚从牢笼出来,欢喜着呢,买黄酒庆祝一番老板声音越发的低,人低垂着头,抖如筛糠。
欢喜庆祝男人近乎呢喃般重复这四字,下瞬声音陡然凌厉,可是知晓她去往何处?
小人不知,只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