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推开她,无情地冲着她大吼着: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给老子滚!别挡着老子的路,你懂吗?
她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当时的羞辱和伤痛,这世上谁又能知晓和理解?
那晚,夜很深,连点月光都没有,整个城市看起来就像是坟墓一样死气沉沉,街头寒冷荒芜。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对她又是踹,又是推的,即使这样,她还是一个人硬是把他从那个龌蹉狼藉的房间里拖了出来,拼死拽上了车,载着他,载着自己满腔的绝望幽怨驶回了那个冰冷的家。
那晚,她耐心地为他一点点擦拭掉呕吐物,换掉脏衣服,给他倒水喂水。噙着泪水,却一滴都没有滴落下来。对于她而言,只要他能在自己身边,无论是怎么样的一个他,她其实都无所谓。
但是他却一直痴痴呆呆地讥笑着说:你这是干什么?你爱我?你爱我什么?你知道吗,受你那朋友的拜赐,我如今已经是一无所有的人了,名声,金钱,哈哈,什么都没了,你知道吗?我不过是个庸庸碌碌的人,一个比马路上每天安稳上班的清洁工还不如的人,你还跟着我干什么?你不是喜欢明星耀眼的男人吗?你也可以光耀地站在他身边,一起享受着关注和瞩目?别骗人了,你们女人不都是这样?
她忍不住颤声说:就算你什么都不是,我还是爱你,我只是爱你,不在乎你拥有什么。
他呸了她一脸,狂笑着说:你还真是擅长演戏,你怎么不去当个演员,说不定早就比我红了。别以为我会相信你那套鬼话。我完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完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一份工作,你说我不是完了,是什么?不过,就算是善良到肯和我在一起,我却不是这样想,我凭什么和你在一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了。
她痴声说:可是,你还有我,我有工作,你可以慢慢再来。从头再来的。
他一个没坐稳,踉跄栽到地板上,一副癫狂样,嚷嚷着:走,走,我不在乎你,我不想看到你,你若真心喜欢我,就离我越远越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一心爱着一个人,只是想和这个人一起到老,这样难道有什么错?
人也架不住一直胡思乱想地琢磨,时间久了,她竟然开始认为这全是蝴蝶的错,想着:你这女人凭什么活得这样高贵?你到底有啥高贵了?整天摆这个高贵的面孔给谁看?
今天突然碰见蝴蝶,她那刻心忽地也喧腾起来,各种纠结的念头,怨恨,嫉妒,绝望汇成了一锅比浆糊还浆糊的粥,分不清自己有多讨厌蝴蝶,多憎恨蝴蝶。
她脸上虽然抹了好些脂粉,但此时整张脸看起来也甚是难堪,说不出的扭曲。
此时,悦儿跑了回来,兴高采烈地说:何无极,你怎么不去看,那边开始演秀了。
僵持的这段时间,蝴蝶也是胸潮起伏,她沉吟了很深,但是越迟疑,越有些茫然,不知道面对如今这样一个场面,自己该怎么办?
双腿似乎变得异常沉重,委实迈不动这一步,去靠近她,去质问她,去声讨她,这一切举动又有什么意义?
悦儿不明所以地看着蝴蝶,似乎对她突然的这副神情有些莫名其妙,轻声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蝴蝶假意掩饰了一番,虽然掩饰地并不地道,但是毕竟糊弄一下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子还是绰绰有余:没事,有些不舒服。
悦儿倒是很关心体贴的样子,说:真的?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紧?
蝴蝶摇摇头,强撑着精神头,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可能中午吃的东西有些不和胃吧。现在就好多了。
悦儿点了点头说:嗯,我也是经常胃不舒服的,难受起来可真是要命,有次我在外面采访,正好胃痛,那脸色纸头一样白,连对方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