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成捏了捏拳,眸底的悲伤清晰可见,“绵绵这么多年你是最了解我的,我的家境你也最清楚,当年为了钱我们受了多少苦?我这么做,无非也是想要保全自己的职位罢了”
温思成声音越来越低,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哀求,“如果这件事情捅出去不仅我的前途会毁于一旦,我可能还要坐牢啊绵绵!!就当我求你”
“”
乔绵低着头不说话,她承认自己心软了,毕竟和温思成那么多年的感情,她怎么可能真的忍心将他送入牢房?何况陆亭川已经醒了。
男人见她动摇,连忙顺势哀求,“绵绵,我知道你最心软了,你一定会替我保密的对不对?”
“我可以答应你。”
半晌,乔绵终于开口,看向他的目光却淡漠和轻薄,“但是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我再也不想听见我的名字,从你这么恶心的人嘴里说出来。”
“你放心。”温思成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
本想再和她说些什么,却不料乔绵直接转身去了洗手间。
陆亭川被老爷子强制性要求住了一周的院,期间甚至故意吩咐乔绵陪床照料,不许回家,乔绵无奈只好照办。
虽然男人一直对她拒之千里、冷脸相向,但一想到这一刀和自己也脱不了关系,乔绵心里也就只剩下感激和忍耐了。
陆亭川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出院时老爷子特地派了司机来接二人,乔绵坐在后座上,心情复杂。
一周前老爷子各种暗示她希望她趁此机会尽快和陆亭川圆事,然后好给他老人家抱孙子,可是谁能想到一周后根本毫无进展。这男人简直就是冰山,不可接近。
“虽然这几天我对你有所改观,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留下来。”
坐在身侧的男人突然开口,狭窄逼仄的车厢里顿时被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满。
乔绵愣了愣,不由抬头看向他,男人很高,即使是坐着也需要她仰着头,这个视角恰巧能将他坚毅的下颌映入眸中。那样矜贵高雅。
车窗外的路灯偶尔扫过来,男人睫毛欣长,一动不动。
“如果你能说服老爷子,我无所谓。”
半晌,乔绵只如此一句,语气平淡,却也昭示着自己已经认定了陆余年的决定。
“呵。”陆亭川忽然轻嗤一声,俊脸微侧,英棱的五官如刀削般立体迷人。
“乔绵,我本以为你很聪明,分得清怎样的选择对自己更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向来没有选择权,当初嫁进陆家如此,现在离开陆家亦然。”
她勾了勾唇,眸底的苦涩一闪而过,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情绪激动,始终都是温温凉凉的,反而让他看不透了。
车厢里一路静默,直到快到陆家老宅时男人才再度开口。
“离婚的事,我会和老爷子再提,你如果真的聪明,就拿了应得的财产离开,你要清楚,我不可能爱你。”
“”
乔绵咬了咬唇,看着男人兀自离开的背影,脑海里的画面一闪而过。
那天在陵园,她找到陆亭川的时候是在“文氏”的陵墓区,虽然情况紧急不能看清墓碑上的名字,可是她还是看见了那捧香水百合,静静躺在文家某人的墓碑前。
他不可能爱她?
乔绵苦涩勾唇,事到如今,她哪里还在乎爱不爱,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只是她乔绵从来都不是死缠烂打蛮不讲理的人,只要老爷子松口,她会立马签字离婚。
回到老宅大厅时,老爷子和陆亭川都在,乔绵过去只觉得空气中气氛压抑,想也知道二人是在谈论离婚的事。
乔绵无心掺和,反正她只听结果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