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诀眉心微微皱起,道,“凤诀的亲娘虽然是先皇后,但先皇后其实是个戴罪之身的废后,废太子凤明也病死在外了,由废太子妃带着两个被贬为庶民的小皇孙住在塞外。他外祖家如今在朝中也没什么权势了,凤诀便没有任何背景,就算他山海关立下战功,要成为储君,也不会那么顺利。于是父皇顺便将他过继给很有可能登上后位的良贵妃,是因为他的势单太过力薄,父皇对他,真是良苦用心啊。”他说着,唇角微微撇起,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很多事情,往往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如果没有把握好机会,也是终生遗憾的。”谢锦然说道。“你说的很对。”凤烨点头,“事情瞬息万变,皆在父皇一念之间。”“那殿下接下来,还需要锦然做什么吗?”谢锦然没有再过多打听,而是直接问凤烨,她能做什么。凤烨思索了片刻,看着她,道,“继续像现在这样,讨的太后欢心,但不要表现的太机敏,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即可。”“好,殿下的话,锦然牢牢记在心里了。”谢锦然放下合十的双手,说道,目光落在凤烨的身上,眼底绽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凤烨看着她,眉眼间的风韵和似月更加的像了,他道,“锦然,辛苦你了。”他头一遭叫了她的名字,谢锦然心里头感到从未有过的甜蜜,道,“殿下,我不辛苦的,我喜欢这样与殿下并肩战斗的感觉。”她始终坚信,她冷静的努力,及时赢不来凤烨的爱,也能赢得凤烨的尊重,有了尊重,以后再慢慢来谈爱的事。与谢锦然分开之后,凤烨便立刻吩咐印淮,你现在马上去将荣亲王府,将六殿下请到王府来,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是!”印淮领命而去。凤烨则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马车内,他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当中,想着刚刚谢锦然和他说的那些消息——父皇有意立良贵妃为后,让凤诀过继给有可能被立为后的良贵妃,为他铺路,难道,父皇不想把他立为储君,也没打算立凤云峥,他要立的人,是凤诀?要怎么样才能确定父皇最终的想法呢?这么想着,一路回了裕亲王府,凤羽已经在等着他了。“发生什么事了,匆匆将我喊来?”凤羽见他神色凝重,便问道。凤烨示意印淮将书房门关上,牢牢守在门口后,坐到书桌前,抬头看着凤羽,将谢锦然带来的消息,和凤羽说了一遍。凤羽听了,面色也凝重起来,说道,“如果父皇真的立了十一皇弟,那一直以来,父皇都是有意让你和九皇弟明争暗斗,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你们两个人,而你这个监国的身份,不过是保护凤诀的挡箭牌罢了,凤云峥的作用则是去山海关保护凤诀。最终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就是十一皇弟,。”凤羽说完这一席话,背脊不禁起了一阵冷意,“若果真如此,那父皇是拿你和凤云峥在下一盘子棋,最终目的事为了保凤诀这个‘将’。”凤烨的拳头慢慢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意,道,“若果真如此,那父皇真是让人寒心!这么多年,我也算劳苦功高,战功赫赫,竟落得为凤诀作嫁衣裳的下场!”“你说,这凤诀也刚刚认回来不久,父皇怎么就对他如此用心呢?这可是我们这些兄弟从未得到过的,按理说,你才是父皇最宠爱的那个才是,你看看,凤千越现在已经不知流落何处,就连凤云峥也被驱逐朝堂过,只有你,从来没受到过父皇半点冷待,怎么会”凤羽百思不得其解。“人的心思,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凤烨道。“但也许,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父皇应该知道,谁的功劳最大,而凤诀怎么也比不上你和凤云峥。”凤羽抱着一丝侥幸,安慰凤烨道。“你错了,谁来当皇帝,从来都不真正靠实力,而是靠父皇的喜好。况且,若凤诀山海关一战大获全胜,再加上他去年亲自取下耶律重元首级,助连延甫取胜契丹,他也算战功赫赫了。”凤烨说道。“如果他这次失利”凤羽抬眼,猛地看向凤烨,突然想起他上次说的,要与契丹人里应外合的玩笑话来,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