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似月步步逼近,气势凛然,令一直沉着冷静地徐贤妃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手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烨儿?这是她在后宫倾尽全力的理由啊!连似月说得对,如果,当年的事今天被揭露出来,那烨儿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这次功勋,就要白费了!所以,她不能,不能软弱,不能承认!所以,那连诀一定要死!“连似月,你说什么,当年把十一皇儿抱走的人,是贤妃?”周成帝猛然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先前急着前去相府确认连诀的身份,还没有正式问询连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潘若初也眨了眨眼睛——那连相的长子是皇上的儿子,这有的好戏看了。“皇上,您不要听这连似月信口雌黄,臣妾怎敢将皇上的龙子抱出宫外。”徐贤妃打定了主意要否认到底!事情久远,当年为她办事的嬷嬷和宫女们都死光了,现在一切死无对证,只要她咬紧了牙关不肯承认,连似月就算知道真相,也拿她没有办法,而皇上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能凭连似月几句话就给她定罪。至于连诀——时间拖的越久越好,六个时辰之后,他就无力回天了。“贤妃娘娘,事到如今,皇上面前,还要满口谎言吗?”连似月目光紧紧地盯着徐贤妃,徐贤妃一愣,心跳竟漏停了几拍,一阵慌乱,然后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高声怒道:“大胆连似月,你一个小小的县主,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些污蔑本宫的话,丝毫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来人呐,把连似月押下去!”“贤妃娘娘!”连似月大声喊了句,目光中散发着彻骨的寒意,道,“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明知连诀是皇上的孩子, 当年为了后宫地位将他抱走,你明知连诀是皇上的孩子,你还屡次对他痛下杀手,妄图斩草除根,一了百了!”“混账!”徐贤妃猛地扬起手来,狠狠一个耳光朝连似月的脸上扇了过去!连似月头一偏,一个影子风一般猛然间飘过,抬手捏住了徐贤妃的手腕,徐贤妃只觉到一阵巨疼,猛地抬头,便看到凤云峥那一双透出杀机的双眸,她一怔,后斥责道:“大胆!无礼!身为九皇子,你竟为了一个连似月,对本宫”“贤妃娘娘,人活着,不要太侥幸了。”凤云峥慢慢松开了手,嘴里缓缓吐出这句话,徐贤妃心头一颤,不要太侥幸?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见凤云峥走到周成帝的面前,拱手,声音清朗道,“父皇,自儿臣偶然得知相府嫡长孙连诀是父皇的骨肉后,便暗中查访,意图查清楚当年此事的来龙去脉。在儿臣查探的过程中,儿臣发现当年皇后娘娘生产时,那些身边伺候过的嬷嬷和宫女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想必是怕事迹败露,事发后不久,都被贤妃娘娘杀人灭口了!”“你”“但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凤云峥知道救连诀迫在眉睫,不给徐贤妃任何辩驳的机会,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有一回,儿臣遭遇暗杀,意外坠入崖底,被一家三口救了,儿臣发现那家中的储物间里有一个银杯,这银杯乃宫中之物,便断定她曾是宫中之人。虽然,当时儿臣觉得一个宫中的嬷嬷,带着身强体健的儿子隐居在山崖底下定有蹊跷,但因为儿臣当时身负重伤,又担心惊扰了这他们,所以,表面没有做声,暗中却吩咐侍卫藏身崖底监视。前些日子,儿臣再去崖底的时候,这大娘终于将一切都告诉了儿臣,原来,她果真不是普通人,而是曾在端文皇后身边伺候的肖嬷嬷!”肖嬷嬷当徐贤妃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背脊一阵发凉,当听到一阵步履声时,她猛地转头向大殿门口看去,因为过于激动,插在头上的步摇竟啪的落到了地上。只见,门口一穿着粗糙青布衣裳的大娘,在一个强壮年轻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当徐贤妃看清楚这张脸的时候,起初淡定的神色终于不再平静,她猛地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脸色一阵煞白,握着帕子的手颤抖着——肖,肖嬷嬷,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怎么还好端端的活着,是不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