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中就林小桢他们,还有李三梁蒋芳李月芽几个人。
属李三梁最大,也只有他现在最能做主香莲家的事情,想着香莲有冤,若是告了官府调查,恐怕不能三天后下葬,便遣散了丧号班子,叫他们先去了村里借住休息,然后轰走了围观的乡亲们,锁上了院门。
坐等着李四栏和李水杨他们报官回来。
灵堂里有些清冷,林小桢和秦净之坐在了一起等着官府来人,秦观月和秦明风觉得这灵堂里也没他们什么事情,便告辞回家去了。
李月芽和蒋芳帮着收拾着李香莲的家里,朱翠在大房间里昏迷睡着,一切的宁静,都在等着暴风雨来临。
林小桢瞧着白色麻布下就是李香莲的尸体,她的心里,顿时很难受。
那种难受的滋味无法言说,虽然乡亲们的言语没有伤及她,可是有的事实是真的。
赵德发因她而死,李香莲怕也是因她而死,难道她救人性命,真的就那么的让人容不下吗?
可怜的李香莲,才刚对新生有了希望,可熬过痛苦,换来的不是新生,却是永恒的死亡。
想死的时候没有死,不想死的时候却遭人谋害,那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秦净之看着林小桢那哀恸的神情,轻轻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沉声劝慰:“这不是你的错,不要钻牛角尖!”
林小桢缓缓抬眸,对上了秦净之那沉静如水的黑眸,低声反问:“真的和我无关吗?可若不是我,就没有人谋害香莲了!”
秦净之摇了摇头,郑重开口:“和你无关,就像是你说的,好心若是有罪,那这个世上就没有好人了,你只不过在做你认为正确,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怪坏人太多,心思太恶毒了而已!”
“香莲惨死,你能力排众议,坚持验尸,帮她查明死因,然后报官府帮她找出残害她的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相信香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感恩你,不会怪你半分!”
林小桢只安静的聆听着,最终牵扯着嘴角苦涩一笑。
“好像你的话还真有用,每次都能说服我,令我不再那么的难受!”
林小桢说完,低垂着眼睑,无奈的叹息一声,又道:“你说的对,虽然香莲是因我而死,可却不是因为我的过错,而是因为那些心肠歹毒的坏人!”
“所以,我一定会揪出凶手,叫凶手伏法认罪,给香莲一个交代!”
秦净之的眸中露出了一抹宽慰。
“你那么肯定,也检查过香莲是被人捂死,还是香莲所熟悉的人,那你可有想过,最有嫌疑的人是谁?”
林小桢立即笃定的看向秦净之,说到:“其实我已经有怀疑的人选,而且那个人,百分百有杀人的想法,也符合我的那些猜测!”
秦净之疑惑的蹙眉:“你怀疑谁?”
林小桢看了一眼,此时灵堂里只有她俩,她便没有顾忌的说了出来。
“丁香!”
听到这个人的时候,秦净之还甚为意外:“为什么你会想到此人,我记得她并未和你有过节。”
林小桢不禁狂翻一个白眼,看着秦净之的意外,道:“天底下就你最笨了,还没有过节,我嫁给你,便是我和她最大的过节!”
“嫁过来的第二日,我们在河边相遇,她就来探听我一二,然后张口闭口亲密叫你的名字,想让我误会她,然后就走了,再然后去城里的路上,教唆香莲王山枣几个人欺负我,却反被我戳穿了她,然后生气离开!”
“我们在村口卖牙刷牙膏泥的时候,便是她带头起哄,说汪李氏乃是我们的托,说那东西不管用,就跑了!”
“还有今日,在门口有人说过你也听见了,是她说我水鬼附身的言论,然后说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