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却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般,冷笑一声后,无比狂妄地嗤声道:
“为什么?因为我要,你就得给!”
“你不要欺人太甚,得寸进尺!”完全没法遏制内心的悲愤,我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而突然袭来的晕眩又让我身子发飘,连忙伸手扶着床,才不致于跌倒。
青哥下意识地想伸手过来扶我,却在下一秒生生地顿住动作,只是冷然地看着我:
“我就是欺人太甚,就是得寸进尺,那又如何?只要我不点头,明山市就没有人敢打我孩子的主意!”
“想要找人给你生孩子,那就找费夫人去,她才是应分应当给你生孩子的那个人,但我不是,我不想再要个包袱。”我已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别过头看向另一侧,气若游丝地说。
“包袱?你就是这样看待我们两个人的孩子的?”青哥的声音越发的冷沉,冒着丝丝气。
此时的他已双手插兜,倨傲如至高无上的君王,正在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卑微如可怜虫般的我。
“难道不是吗?从一出生就已经贴上了‘私生子’的标签,遭受他人的嘲笑和耻辱降临于世,不是包袱那又是什么?”
“耻辱!真好!”青哥怒极反笑,不住地点着头,仿佛是在认同着我的说法,可黑瞳里的蛰猛,周身散发的寒气却能在瞬间将人冻结成冰。
“难道不是吗?从一开始我就是不愿——”
我还想要嘲讽,可不等我把话说完,青哥已经沉声喝道:
“够了!”
怒火如滔天巨浪叠涌而至,如烈火烹油,吓得人心神俱颤。
我迅即噤若寒蝉,软倒在床上的孱弱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只能紧咬着牙关, 伪装倔强地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却随时能因他一个最细微的小动作而神魂俱散。就听他又冷着声音道:
“包袱也好,耻辱也罢,既是我要的孩子,那你就给我生,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哽咽着,这并不是威胁,而是想到那晚的事终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到那时,他费青还能说出像今天这样的话吗?那时他怕是会唯恐避之不及吧。
但显然,他仍是把这话听成了威胁,又是一声冷笑:“后不后悔的,你永远都不会有知道的那一天的。”
“你这样的对我,到底能从中得到什么乐趣?为什么洋洋那里她想要为你生下孩子你却不愿,非要来为难我?”
“喔,看来她都告诉你了?”青哥的声音中有着噬血的冷情,在我没有看到的眼光有着寒光闪过。
原来就在我和王倩两人被关在门卫的小屋里时,青哥是和费洋美回了她的老家,但却不是为了捞出她的父母,而是去做了一个不能生育的手术。这也是当时为何她才回来,庄园里的那些姐妹跟她揶揄她怀上青哥的孩子,当上二奶,现在只是回来探班时,她的脸色会那么的难看,事实上,庄园里大多数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那个被青哥看中的女人,都会先送到医院做这样的一次小手术。
当然,这好像也不是惨无人道的绝育手术,听说只是在皮下埋植一些避孕的药,定期释放到人体,使人在一两年内不能生育。但我也是在后来道听途说,所以具体的情况也并不知道。
而此时青哥则是认为乔洋美把这事的始末都告诉了我,心中升腾起一股寒意。
“所以你才会在之前就跟我明说了不想要孩子的?”
“不是,洋洋什么都没有说,这只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我摇头,声音悠长而遥远,仿佛是从不知名的虚空传来般缥缈,目光放空。
只是这个答案在于青哥来说显然是不重要的,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配合地不置可否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