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障医生们的人身安全, 近来h市大半的医务工作人员都赋闲在家,工资却是照发不误, 什么时候开始上班还要等领导另行通知。
光拿钱不干活,上哪儿找这样的神仙工作呢?
如果因为她没锁门的原因造成了财产损失, 等到重新上班的那天纸包不住火,就是这个重大失误导致完犊子的日子。
她坐在岑远的床上,裹着被子仔细回忆着那天从社区医院离开时的场景。
可一如平时上班思索,走的时候关火了么, 走的时候关窗了么, 走的时候关水龙头了么不到回家的那一刻,永远不知道答案,处在忧虑之中。
岑远把地上散落的星星收回了罐子里, 连带着青少年的自己翻找出的所有东西, 一起塞到了纸箱中用胶带封好, 又一次不见天日。
房间内焕然一新, 墙上只挂着简单的一张风景画, 桌面上也空空荡荡的, 杂七杂八的东西通通消失不见。
所有属于青少年的东西连同色彩一起再无踪影, 显得简约的过了头。
到处是四四方方的棱角, 冷硬的黑白灰三色,除了床上裹着被子的蒋鸢之外,房间内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用柔软与温热来形容。
尤其是把房间变成这样的岑远, 眉头微微的蹙着, 整个人如同窗外的风雪, 呼啸而过的西北风,从他周身散发出的氛围是叫人刺痛的冰冷。
他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蒋鸢身边,等待床上的人回过神来。
然而蒋鸢沉浸在模糊不清的回忆之中,以及好不容易考上的铁饭碗有可能砸了的愁苦之中,眼圈红红没有理会身边的岑远。
关在盒子的小刘神医不见天日,四面八方都被铅盒做墙阻挡,半点光都看不到。
长久的沉默与第六感告诉他,屋内此刻的气氛并不怎么融洽。这位关起自己大哥瞅着是个硬汉,没想到还真是个钢铁直男。
实在忍不下去了,小刘神医的声音从盒子里传来。
“大哥你好歹哄哄呀”
岑远当然知道该哄哄了,可是抬起的右手几次拿起就几次放下,因着他实在想不出劝解的话。
把枕头盖在了铅盒上头,盒子里的动静突然便小了下来,岑远从凳子上起来,走到蒋鸢的对面弯下腰。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想不到哄女孩子的答案,岑远却想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社区医院又不算远,下楼走几步过去确定一下就好。
缩在被子里取暖的蒋鸢被岑远一把捞了出来,套上了厚重的羽绒服,围巾在她的脖颈上卷了又卷。最后因着蒋医生在通顺街的知名度,岑远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口罩。
岑远小指勾起蒋鸢耳边的碎发,顺利的把口罩戴了上去。
“走吧。”
揽过蒋鸢的肩头,虚长了几岁的岑远竟然也带上了属于身体这份年龄的成熟与果决。
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行动力极强。
十分钟后,二人就已经站在了社区医院对面的马路牙子上。
整条通顺街戒严,不远处就能看到用来封锁的黄线和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前些天下的雪花在融雪剂的作用下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灌木丛中还能少许看到一些零星的碎冰。
温度并不因为雪花的消失就温暖起来,视野中灰秃秃的一片,树枝上一片叶子都没有。松树上的绿深的发黑,上头厚厚的覆盖着一层西风刮来的尘土,没有半分植物该有的清新。
四下很是嘈杂,马路对面就能看到社区医院的招牌与白色的卷帘门,可蒋鸢站在原地却迟迟不敢上前。
倒不是近乡情怯,实在是被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