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来都来了和钱都花了的精神,蒋鸢和岑远两人硬着头皮继续玩了下去。
然而店员故作轻松的语气让他们错误的计算了这些从男科医院出院后迈入新的工作岗位的市民,他们的情绪完全无法用不够稳定来形容,‘病入膏肓’这个词汇显然更为贴切。
半个小时后,蒋鸢和岑远对视一眼后无需开口,便在沉默之中达成了共识。在未来不管还能活多久的人生里,拒绝再一次使用以下几个老理儿来指导人生。
比如,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他还是个孩子,以防最终沦为这段对话所描绘的对象。
“他怎么这么傻?”
“死者为大,别乱说话。”
“啊——”
三声凄厉的哀嚎自耳边响起,一声来自岑远,一声来自刚刚产下一个六斤重胎儿的男人,最后一声来自六斤重的胎儿。
蒋鸢倒提着孩子的腿,在娃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孩童的哭声响亮有力。
皮肤发皱又发红,发红的原因蒋鸢归咎于新生儿就是这样,以及他身上带着从不晓得现在该叫父亲还是母亲身体出来时沾染的血迹。
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哭喊尚能理解,蒋鸢不大明白岑远为何叫的如此凄厉。她把孩子交给了刚刚生产的父亲,那父亲的脸颊上遍布豆大的汗珠,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唯独嘴角沾染着鲜血。
即便是在昏暗的密室之中,顺着男人嘴角留下的血迹依旧鲜红的可怕。
而负责控制产夫不让他乱动的岑远,虽没有生孩子,但也是同样毫无血色,脸上和脖颈上遍布因为疼痛而出现的汗珠。
“蒋医生!”
岑远放开了产夫,手心里捧着半截右手小指的指节。
生产期间的疼痛,让产夫失去理智,偏过头撕咬最近所能咬到的东西。距离他最近的,是负责控制他不要乱动的,岑远的手。
蒋鸢两眼一黑,即便是医学院毕业的她,解剖过兔子和青蛙,甚至不止一次的见过人皮肤下肌理与内脏的她,这会儿都几欲昏厥过去。
“啊——”
孩童的哭声与岑远的痛呼声交织在一起,蒋鸢勉力支撑自己,千万不要晕过去。
她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岑远的手指头,扶着他跨过密室里的木头站到原路返回。拳头重重的砸在紧闭的门上,密室里的店主急忙迎了上来。
“快叫120!”
他招聘了几个进化人来做新主题密室的时候,完全是为了噱头,根本没想到会遇上这种纠纷。
“不要叫急救!”
岑远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会儿稍稍有了减弱。
煞白着一张脸,岑远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锁住了正待拨打急救电话店主的脖子。
“别打120!”
现在只是失去了半截手指,如果医院的人来了,检查过后他要失去的就不只是手指了。
店主的喉咙被岑远锁死,干咳了几声后双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
“也对,客人你比我还要冷静。”
自打新闻一出,大到市医院,小到社区门诊通通关了门,就连街口买药的店员都不敢去上班了。
120拨通了又能怎么样?
蒋鸢摆摆手甩开了店主,搀扶着岑远往停车场的位置走去。好不容易扶着岑远上了车,蒋鸢深吸一口气,面色比坐在副驾驶上的岑远还要白。
兴许是身体上的原因,又或许是蒋鸢用发绳系在手指底端的方法止血确实有效,总之岑远伤口出血的速度慢了下来。
“蒋医生,你别慌”
岑远咬着牙,两腮鼓起了一块,颤抖着的声音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蒋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