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不发一言,只是用那双从未出现在已知人类中的金色双眸,茫然的盯着蒋鸢来看。双手搭在膝头上,稳稳的坐在病床上,并没有听懂蒋鸢的询问。
兴许是眼前的场面把蒋鸢吓到了,冬夜里卷杂着石子呼啸而过的西风咆哮如雷,蒋鸢也已经不为所动。
她做了两个深呼吸,一手扶着墙,一手拭去了自己额头的薄汗,几分钟后冷静下来。
情绪稳定后,蒋鸢拿着体温计,缓步朝着病床上坐着的人走了过去。
“来,先量体温。”
坐在病床上的岑远仍旧没有回应,蒋鸢自己动手,扯开岑远的衣领,把体温计放了进去。
蒋鸢在等待的同时,非常乐观的拍了拍岑远的肩头。
“虽然你人傻了,但好在不会炸了呀。”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哈哈哈哈?
笑意散去,蒋鸢收回了放在岑远肩头的手。
屋内只有自己和岑远,左邻右舍的商户入夜之后并没人居住,除了风声之外社区医院内静的可怕。蒋鸢觉得仔细听的话,甚至可以听到她和岑远的心跳声。
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清醒,蒋鸢这会儿算是真的睡不着了,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遥控器,朝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按下了红色的电源键。
凌晨时分,电视上除了购物节目之外,就是法治在线的重播。
这些在以前的蒋鸢看来还不如广告具有娱乐性,但她今天已经见识到了足够多令人震撼的事情,相信购物节目主持人八星八箭只要998的嘹亮嗓音能让她稍稍找回一些理智。
然而当挂在墙上的电视出现画面后,与蒋鸢想象的完全不同。下午被切断信号的本地新闻不再是沙沙的雪花,记者正在本市的附属医院做直播节目。
h市附属医院心肺科住院部。
“广大市民朋友,请大家跟随我们的镜头向下看。”
镜头跟随记者指向的位置拉近,推开住院部病房的窗子向楼下望去。
楼下的小广场上有一个极其气派的喷泉,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喷泉竟然没有上冻,仍在不停的喷涌。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喷泉池子里好像还有一个灵巧游蹿的东西。那东西细长,从楼上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几分钟都没有从水面上冒头。
“我半夜睡得好好的,25床的病人突然就推开窗子跳下去了,给我直接吓得腿都软了!”
画面从楼下的喷泉池子移开,挪向了这间病房里住着的另一个病人。
这个病人一边说话一边咳嗽,半夜里看到病友跳楼对他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本就严重的咳嗽越发严重起来。
“咳咳我从床上下来往楼底下一看,那人在喷泉池子里游呢。”
病人拽着记者的袖子,手背上的血管根根暴起。
“这可是七楼啊,跳下去还能活?”
镜头从一脸惊恐的病人处移开,又一次放在了楼下喷泉池子里不停游蹿的病人那里。
蒋鸢的手边没有镜子,但若是真的有的话,想来她会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跟记者一样,是一脸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惊慌失措。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按键,换台看看。
“这里是7878黄金眼,杭州的张先生饱受尿频尿急的困扰,不好意思同家人讲,于是从某度上找到了世纪男科医院”
记者的声音隐约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江浙口音,说话的同时把手中的话筒递向了站在她身后的人。
“能跟我们说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吗?”
张先生的情绪很是激动,从记者的手里一把将话筒拿了过来,对着镜头就开始控诉。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