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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访完小学c中学,已经是黄昏时分,青皮山模糊了它的轮廓,那个古老的故事却越发显得真切了,做了山神的青青姑娘仿佛正在笑吟吟地看着他。元乡长回到乡政府的食堂里草草扒拉了口饭,算作给肚子一个交代。
回办公室,元渊又翻开了《诗词》,“她在丛中笑”跳入眼帘,嘴里念着,脑海里闪现出一张恬静的脸,微微上翘的嘴角,和一笑就眯起来的眼睛——小贾老师,这个看起来腼腆的女孩儿,课上却激情澎湃c热烈奔放,孩子们被感动,听课的成人们也被她感染。有一阵子了,元渊时不时地想起这个女孩,一想起她那双很纯很纯的眼睛,他的心里就好像清凉许多。元乡长又想起了那个手持“金箍棒”的幼儿教师。发展教育并不是喊喊口号就能发展起来的,人才的培养必须落在实处,必须设置有利于教育发展的条件。做了青泉乡的一乡之长,怎么能让青泉乡的小娃娃们继续念pie苍蝇的pie呢?
时不我待,元渊站起身走进了值班室,小牛等四人坐着玩扑克儿牌筛罗游戏,小杨和几个青年站着看。
“太好了!二蛋子括掉!敢跟我逞英雄?”沙哑的声音里全是胜利的喜悦。
“牛哥又赢了!真行!”
小牛出其不意的招数又赢得了一片赞叹声。
元乡长拨开众人,拍了拍小杨的肩膀,把他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怎么不玩儿呢?”
“我不常玩牌,所以不大会玩。”
小杨用五根手指拢了拢脑门儿上几根稀稀疏疏的黄头发。
“是不喜欢吧?要是喜欢,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学不会呢?”
这也是元渊自己的经验之谈,上班这么多年来,纸牌也好,麻将也罢,统统和自己不投缘,而且,看见就烦。
“学会玩牌其实也挺好,下了班这么长时间没事可干,很无聊。”小杨眼睛里,语调里全是寂寞。
“把你媳妇儿调过来,在这儿安个家,就不无聊了。”元渊一手端了水杯一手把小杨按进沙发里,“你想过让你媳妇儿来青泉乡中心小学教书吗?”
“没想过,她从来都没说过要来。”小杨脸上的寂寞褪去,迷惘越积越多。
“小夫妻在一块儿生活好,便于沟通,又能增进感情。”
虽然大不了几岁,元渊觉得自己是个过来人。老让一个娇美的小女人独自渡过一个个漫漫长夜,他都替这个小伙子惋惜。
“有感觉的,两人不在一块儿也感情好。元乡长,您不知道啊,牛哥这两天可真是坠入情网了!哈哈哈,他天天吃闭门羹,可是,人家天天照去不误。您看看,又走了。”小杨挺起腰来使劲地伸着脖子往窗外望去。
隔着玻璃元乡长也看见了那歪脖子树似的身影,走路速度很快,简直在跑。
“他去哪里了?”
“嘿嘿嘿,牛哥这两天瞄上一个姑娘,在咱乡中学教英语”
说起别人的事,小杨的面目表情生动,眼睛发亮,声音却低了下去,他越发像个绕舌的老村妇一样,变得神神秘秘起来了。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小杨很知趣,站起身来悄悄地退了出去。
元乡长聆听了电话内容。
原来,回家享受天伦之乐的张书记忽然对元渊明天的发言不放心了,来电定了个大概框架。元渊只好以尊重张书记为前提,对着讲话稿,做了大幅度的修改。
元渊躺在床上,瞪着两只大眼睛思前想后,明天是他当乡长以来第一重要讲话,尽管先前准备好的很多语言亮点都被删掉了。他还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莫名的兴奋,无法像往常一样马上j ru梦境。
第二天,元乡长特意提前二十分钟起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