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身子骨可金贵了,受不了一点冷热,不然就头疼的不得了呢。这话酸溜溜地果然是康喆,这下气氛就更尴尬了,冯马试着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去回应,周围的人有意无意地呵呵了几声表示附和,也是为了缓解一下当下尴尬地气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就是针尖对麦芒的。
这时候副队长张谋显得有一些生气了,一个团体,一个单位之中出现了这么不和谐的声音是多么不利于工作和团队的团结的。不过都是年轻人,难免地年轻气盛,火气又大。他尝试地打了圆场诶,我看啊,小冯应该是平时抽烟,抽地太多了,年纪轻轻地,就犯了头风,等到老了可该怎么办啊。
是,是,是,对对对身边的人有意无意地附和着,虽然带着点希望合不来地两人吵起来的奇怪心里,却也很适适宜地缓和着气氛,人嘛,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可康喆总是显得有些不识时务的样子。嘴里还在嘟嘟楠楠地说着什么嘴碎,听不清。
副队张谋有些个怒了小唐,你也是老同志了,小冯是刚参加工作的新同志,你要多提携提携呢。
两人都没有说话,半天冯马才憋出了一句话我头疼,先闭一会儿,到了各位领导叫我。很显然语气不太好。康喆则是假装不经意地轻蔑地哼了一声,虽然小,可所有人都听得到,这没来由地,两个人就是很难相处地来,面对这种状况,总不能让两个人吵起来。对于冯马在执行任务时不应该地装睡,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张谋也只能为了团队地和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车子就像幽灵一样在暗夜之中行走,犯罪嫌疑人显得十分地狡诈,将藏匿的地点安放在了一个极其隐秘和偏僻的地方。
冯马似睡非睡地,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又回到了那场火海之中,四处连天的火焰,像一条又一条地毒蛇一样袭来,他渐渐地感到窒息。火海中,他听见他妈妈的惨叫声。可那声音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在父母从结婚相识起就住在一起的老房子里,一场大火突如其来,都说水火无情。妈妈像疯了一样在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火来了,火来了。
火海将他们母子和父亲之间像一条火蛇一样分开了,妈妈想要帮助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可那火焰像毒蛇一般吐出了信子。那信子又像刀子一般在他的肌肤上跳跃着,留下了一道道大小不一的伤痕,钻心一样的疼。这是一场残酷的悲剧,这是冯马至今无法走出的人生阴影。他夜夜噩梦,因为至亲在那场大火里痛苦地死去。
记忆断断续续地在穿插着,冯马忽梦忽醒着。烈火灼伤的疼痛感也随着回忆袭来,像炙热的虫子,不断地钻入自己的肌肤因为高温而灼伤的裂纹里,钻心之痛。不过有过火灾或者窒息经历的人都知道,最难以忍受地并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那股燃烧而产生的烟雾夹杂着辛辣的油子味道,像不带血的刀,直入你的咽喉。幼时的冯马深刻地记住了这种痛苦地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在这场火灾中,他失去了自己的亲人,更重要的是比身体发肤和失去至今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一种十分诡异和奇特的情感体验,以至于深刻到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那种异样的感觉
大火在无情地吞噬着一切,作为一个孩子,他无助而痛哭。四岁还只是一个对世界刚刚建立认知的年纪,他还需要和父母学习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何况这种人生的惨剧也不是人人都有经验的,他放声大哭爸爸,妈妈,我疼,疼
冯马的妈妈无助地抱着儿子,水火无情,肉身凡胎如何抵挡地住。母亲痛哭绝望冯龙,我和孩子逃不了了,逃不了了,只能死在这儿了房梁上的火像一只烧的赤红色的毒蛇不断向他们母子腾挪而来,这简直就是人世间的末日情形。
或许当时的他还太小,还不懂生离死别是为何物。只是有些傻傻地问他妈妈妈妈,我们会死吗
他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