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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季潜可不管她摆脸色,连忙亲亲热热地凑过来,硬是要说她,“你用这个记时间可麻烦,时间长了还容易乱,我那里日历本有的是,你喜欢风景的还是人物的,我立刻去给你拿。”

    顾绾宁别扭地与他拉开了点距离,倒也安静,“不用了,我只记一个月,用不着日历本。”

    一个月?季潜难得好奇宝宝不解的样子。

    一个月,季薄川答应了跟她离婚的日子。

    顾绾宁心里是这样想的:季薄川这人虽说诸多不好,但他到底说话算话,一个月之后,我坚持离婚,他也不会再为难我,到时候大不了我再求求他,让他高抬贵手将我放出这个鬼地方,我就自由了。

    但她内心深处又有点小羞耻,说过了,她私心里自尊心强,原本顾绾宁也想着,离开了季薄川,我可以找份稳定的文职工作,交些谈得来的朋友,或者情况合适了再找个对象,结婚生子,日子平静如水也好过被人当作精神病这样的波澜壮阔。

    她一直都没想要通过离婚从季薄川手里得到什么,她始终感激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拉过她一把,这样的感激现在犹存。

    可是现在她又闷闷地想:算了,我还管什么面子,还是拉下脸向他要一套房子吧,好让爸爸能安享晚年,老城区那里的房子太破了,根本住不得人。

    想到年迈的父亲,她心里一酸,又开始哭,在伦敦那几年,她给家里的电话少得可怜,不是不想,是不敢。

    “顾姐姐?”季潜脸色紧张地摇了摇她的手臂,心中倒是不以为然:女人的手段不就那几样,闹过了就哭,哭过了继续闹,没完没了。

    可惜这傻妞技能点都点亮了,却一样没用在刀刃上,他见她哭得可怜,心里却怪怪地想:你说你好歹也比我大多了去,你现在对着我一精神病哭得稀里哗啦是啥意思?我也不能像你老公一样抱着你哄不是?我更不是你爹,没法讲点童年冏事来逗你。

    还是给她递了张纸巾。

    季潜拍了拍她的背,一边又凑近要给她擦眼泪,准备说点什么分散她的注意力,便问道,“顾姐姐,你为什么会来这地方呀,我看你挺正常的。”

    “我看你也不像精神病。”顾绾宁心里烦,拿话堵他。

    季潜不介意,呵呵笑,“我哪儿跟你一样,我是被铐着来的,我起初可不愿意,放火烧都放了好几回,他们后来只能用锁链锁着我,那粗的链子,可吓人。”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依旧笑呵呵的。

    顾绾宁有些愣,看到了少年不算粗实的手臂上,的确有着狰狞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造成的,她心下有些不忍,讷讷地说道,“动私刑可是犯法的,你可以告他们。”却到底有些害怕了,怕那样的事情遭遇到自己身上。

    “狗屁的私刑,”季潜甩甩手,一副不愿深谈的样子,“你以为是那些白衣服的龟儿子锁的我?”他啧啧两声,“是我家里人,他们每天都要派人来看我还在不在,我要是敢逃出去,指不定被抓回来就人道毁灭了,眼不见为净么。”

    顾绾宁已经被吓呆了,早忘了哭,眼神呆呆地望着季潜,“那、那你家里人”

    季潜胡乱揉揉她的脑袋,语气有着不符合年纪的阴沉,“一群老小王八蛋有什么好说的,早晚老子一把火烧死他们。”

    顾绾宁只当他是气话,心里有些唏嘘,但突然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自欺欺人地想:我再惨也不过是要跟自己老公离婚,说不定离了婚还能过点清静日子,未来还是有点期待的,可这少年大好年华,却要在这个鬼地方耗过。

    她心里有些同情,便将晚上发的那颗苹果找了出来,递给季潜,暖声道,“你吃吧,蛮甜的。”她原本准本留着作宵夜的。

    这下换季潜呆愣了,他懵懵地捧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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