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趁着现在仅余的勇气,一股脑儿将话说了出来,“我想过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娶了我,总之这么长时间了,你的目的也没能达到,而且可能你自己感觉不到,你的情绪反复无常,毫无逻辑可言”
季薄川一下子愣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仿佛是想确认刚刚听到的话是否真是从她口中出来的。
顾绾宁被他恐怖的眼神盯得害怕,脸色都白了几分,她一只手重重揪了揪身侧的床单,依然认认真真地将话说完,“我在你身边也对你一点助益都没有,你的病也好不了,你自己去看医生吧,你放心,就算是离婚我也一分钱都不会要你的——”
“住口!”季薄川突然大吼出声,他双目怒红,两只手死死拽着她的肩膀。
顾绾宁一紧张,疼得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却仍然执拗地要离婚。
季薄川连忙触电般松了手,沉默半晌。
良久,他以一种异乎寻常的眼神看着顾绾宁,出口明明是冷静至极的声音,听在顾绾宁的耳中,却如同狼吼虎啸,他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却每一个字都带着沉到骨子里的阴戾,“离婚?你想都别想,绾宁,你想都别想‘离婚’这两个字。”
顾绾宁揪着床单的手一僵。
“我受够了在你身边如履薄冰!”被他眼中的冷酷刺激得双目通红,她双手重重一捶床,才刚包好的伤口又开始沁血,通红的眼睛瞪着他,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我受够了一言一行都要看你脸色,受够了你阴晴不定的坏脾气,受够了你时刻将我玩弄在鼓掌之中的那种成就感!”
“季薄川,我受够了爱你这样一个精神病!”
哭喊着说完这些话,顾绾宁无力地流着眼泪,她真的在努力当一个好妻子,她真的在努力去爱他,而现在,也是真的精疲力竭了。
此刻的顾绾宁,就如同将亡的溺水之人,离婚,成了她的最后一块逃生浮木。
原来在她心中他就是这样子的?季薄川冷冷地动了一下唇角,深深吸进一口气 ,突然伸手将她狠狠一捞,用劲将她朝床下带!
顾绾宁使劲踢腾,手上的伤完全不管不顾,边踢他边大声哭喊,“你放手!放手!你滚开!你滚!”
季薄川单手就将她两只手制住,她一脚又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身上,沾了他满裤子的灰,怒火中烧之下,他突然横腰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朝着病房门而去,他冷沉的声音能堪比一切她恐惧的毒蛇猛兽,在她近乎崩溃的头脑上方嗡嗡回响。
他对她说,“顾绾宁,你真说反了,我他妈还就爱精神病!”
砰地一声,病房门被狠狠摔开,门口刚准备敲门进来的陆韬猛地后退一步,看到眼前的景象,手中的病历本都掉在了地上,“怎、怎么回事?”
“立刻给我联系精神科医生!”季薄川怒吼。
陆韬一愣,再看眼前两人这架势,连忙摸出手机打电话,期间他又看到顾绾宁狠手在季薄川的侧脸上抓出一条血痕,口中乱七八糟就喊着‘离婚’两个字,将整层楼上的值班医护人员都吸引了过来,也有好事的病人家属,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半个小时之后,顾绾宁被送到了c市市郊的一家疗养院,她被强行按坐在病椅上,季薄川就在她身边的一张凳子上坐着,守着她。
顾绾宁一身狼狈,脸上又是眼泪又是血渍,季薄川亦然。
倒是后面跟来的陆韬身着干净白大褂,人模人样。
助理小姐拿着记录本进来,看到坐在凳子上的两人,她微微一愣,然后给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抱歉,有个病人出了点意外,卓医生才刚赶过去了,麻烦您请稍等,病人请说明一下情况,我做个简单记录。”
鸦雀无声。
陆韬尴尬地清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