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一听这个就很不高兴,将猪头摁在案几上。抬头眼见日暮将近,皇叔还没回来,她的心里渐渐忧心,就坐在大殿上一直等着。
随着身体逐渐长大,她的心里越发微妙了。每日不见到皇叔回来,便吃不下睡不香,最后干脆也不睡了,一见到他心头便像饿鬼扑食,可是奈何自己还有这个身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和他打闹玩耍。
风辞叹一口气,正支着脑袋逗猪猪玩,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声音:“酸酸。”
一听便知道是谁,风辞从座上跳下来,却见他一脸凝重,眉头紧锁的模样,让她知道她猜中了。
风辞仰头,眼睛有点朦胧:“皇叔,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风衔望着她,笑了笑说:“你总归要独立行走,而我不能永久伴你,若是将来你该嫁人了,我也要一同嫁去吗?”
风辞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说:“我不嫁人,而且我现在是装作男人,那就更加不会嫁人了。”
风衔轻轻捏她鼻子,“傻话,作男身只是权宜,等我解除血戒之后,你的父母得救,一切不该命绝之人也都可以平安渡过此劫,你自然就可以恢复你的女身。上古起便有娲皇坐镇三十三天,神为女子,在天界没有什么稀奇。只要将这番缘由说给众仙,众仙必知道轻重。我亦已为你打点前事,让你安枕无忧地恢复真正的自己。”
风辞听他说了这么许多,再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预料到他是在交代什么后事。当日皇叔与天帝许诺,若是让自己血溅凤刃,便能解除天帝的对众人命劫的血戒。只是他承了爹爹和娘亲的情,要看她长大,让她羽翼丰满他才能放心。而如今是自己成熟得太快,他要决心离去了吗?仙界所说的帝星之落,皇叔一定已经知道,天命在此,是他为自己选择的路途。
她的脑中一片混沌,说:“皇叔把一切都和盘托出,是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我么?”
风衔喉咙一笑,另一手从背后伸出来,手里提着一串葡萄,道:“从凡间带了这个给你,若是往常,你早已经钻到我身后偷瞧,可现在你所关心的早已经不再是这些小玩意,我也不能再将你当做小孩子了。”
风辞一听,道:“胡说胡说,我还是酸酸。”说着便将葡萄夺过来,连葡萄带着皮一起吃进去。
风衔哈哈一笑:“傻孩子。”说着伸出手,让她将皮吐出来。风辞想了想,硬着头皮便将葡萄整颗地咽了下去,随即喉咙噎着,快要哭了。
风衔帮她在背后一拍,那葡萄便从她口里钻出来。他皱眉道:“你在和我赌气么?”
风辞转身去环着他的腰,像抱着一颗大树一样。她张嘴喘着气说:“皇叔,我还是又笨又不乖,要你继续照顾我。”见风衔又要苦笑,她补充道:“爹爹娘亲说的,爹爹娘亲说要你一直照顾我的。”
“好,好。”风衔无奈,轻轻抚过她后脑乱发。
等他将她哄着去睡了,风衔默默瞧了她一会儿,便轻手轻脚地离去。半夜间,风辞迷迷糊糊地起身,绕过黑暗的庭阁,径直走向天帝的神祭台。
只有风氏的血脉才可以进入这天神的祭台,里面有人正在独酌,酒正是她白日里让人送来的见到她这熟悉的身影,天帝也不惊讶,反而有些喜悦地说:“皇儿来陪父君坐。自从苍虞再不来看我后,除了你来看我时,能解解我寂寞,我倒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风辞静静地走去,贴着他的腿不说话,不过半晌,却发觉她枕着的地方裤腿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