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连她都心痛。季初直直看着他,没有表情地看着他,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一丝慌乱,让人不敢逼视,卓轻予这才看清她的脸。
“哥,你忘了,她是季初。”卓启秋垂下搭在季初肩膀上的手,她甚至都看到他眼中来不及藏匿的同情。
卓轻予没有再看她,但那双坦荡的眼睛却还映在他心里。他换了兄长的口吻,叉开话题,“我好不容易回来,不和我走走么,小气球。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季初退后一步,时至今日,她已经不是那个整天幻想着站在他身边的女孩。不理会卓启秋眼中的犹豫,她抱紧怀里的书,开口,“我先走了。”她不知道她当时的笑容好不好看,够不够自然。她当时唯一想的是离开,离开,离开。像当初的他一样,无关痛痒的,毫无留念的,离开。
她走的很快,他的笑容挥之不去,笑意渗透到眼底,那么真实。让她的怨恨浮上心头,他是那么快乐,怎么可以那么快乐。
抬起头已经到了合租房的门口,稀疏的梧桐影在木制的门上婆娑,清清冷冷地,夹着碎碎的光点。像这个秋天每一个昨天的场景,又不像,今天的要更浓重,要更无趣,要更单调,要更
这一刻,那么平常,她却偏要把它想象的更不寻常,仿佛就这样,才找到了失落的理由。其实有时候,又需要找什么理由,需要么,自己不是都知道么。懂得欺骗自己,又知道骗不过,却还是要骗。卓轻予回来了,她假装的坚强就这么轻易瓦解,明明眼泪早就流光了。刚刚出现的那张脸依旧那么清晰,他在她心口留下的伤口从来没有消失过。
她倒在沙发上,桌上堆满了半开的书,书本交叠着,铺着层秋染的昏黄,记录了她一直忙碌的生活。她随便抄起一本,借着半暗的天光看了很久,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看不进去,那些字永远只是一个个,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像是有情绪的一个个人,独断独行。又骄傲,又寂寞。那些个人是她,是她,都是她自己。
那漫长无止的寂静让她的心头发涨,不想思考,一点也不,却那么清醒。清醒的看见自己心里的话,卓轻予,我恨你。门锁转动的声音清晰地渗透进来,她微侧过身体,果不其然看见海蓝。
高挑纤细的女子,头发很长很卷,笑起来既纯又媚。是她的合租者,也是她现在最好的朋友。
海蓝随手打开灯,她一向是喜欢灯光的女子。眼睛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激到,季初不禁难受的眯起眼睛。视线里的海蓝,闪耀的让人刺痛,她很少这么早回来。
“哟,季初,别看书了,过来看看我的惊喜么!”海蓝坐在她身边,笑容放大在她的眼里,明艳夺目,顾盼生姿,却没有温度。季初却看得出来,她现在不快乐。
漂亮的盒子用白色的缎带精心包覆,如此珍重美好。
“海蓝,你总是有很多惊喜。”季初顺着她的手指,看到那盒中被小心放置的,承载着他人心意的礼物。白色的高跟鞋,一看就价值不菲。它那么白,在灯光下闪着盈润的光,像是每一个女孩都喜欢的公主的梦想。
“我只是多看了它几眼,他就买下来送给我,还故作神秘地以为我都不知道,”海蓝学着他的语气,一口的真挚,“给你的,是惊喜哦,回去再看。”
“你为什么总是不满足。海蓝,你会不会太贪心。”
予取予求,你想要什么他都给你,不是应该是幸福的吗?每个女孩都想要有这样一个男子,这般珍视自己。
“我真不知道,你还想要什么?”
海蓝避开季初不解和谴责的眼神,偏过头笑,笑的有些不可理喻。
“季初,你说的都对。可是,我总是觉得,我也不过是他多看了几眼就想得到的东西。他让每个人都觉得他足够喜欢我。”她抓起水壶,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