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光亮实在太久违了,我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子,想用眼睛朝那叶城理打出的洞往外看去,却被阳光狠狠地刺在眼睛上,疼得我又重新撤回来,直到眼睛差不多适应了之后再重新看出去,一颗颗正在发黄的橘子树呈现在那个一拳大小的洞里。
叶城理与我休息了一下,然后开始“拆”我们面前这堵墙,这墙壁湿漉漉的,估计常年被雨水浸泡,所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推倒,用了些许时间,两个人就顺着刚才打破的洞,破出了一个直径半米多大的小口爬了出去。
出来才这是一片橘子树,橘子已经被人摘光了,而末秋的寒劲儿让树叶全部都落地,不远处孤零零落一小草房,我们两个人相互支撑着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有张凉席扑上的单人床,旁边桌子上还有个装凉茶的茶杯。
茅屋外面两棵树之间挂着几件布衣裤,我穿着睡袍实在太冷,于是见一旁没人便借来换到了身上本想与主人打声招呼,可是我们两个人身上都有伤,这山里又极冷,等了片许时间便决定离开了。
两个人顺着山坡下了山,背身能够远远地看到月明帝都大酒店的背影,原来我们一直都在山体里面行走,那月明帝都大酒店之下还有个“酒店”不知道那里到底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个人下了山,来到了月明山下的一个小镇,应该是被规划到双流县城的范围之内,能够看到市内的公交车通到这里,公路都是单行道,不过车流量不多,从月明山下来已经黄昏,我大腿伤重,而叶城理稍微好一些,两人想要找一个地方落脚,好不容易在一个边角看到用木牌子写着“住宿”的小旅馆。
旅馆的老伴是个发福的中年妇人,正在台灯下织着毛衣,看到我们两个人进了旅馆也没有抬头。
“老板,标间一晚上多少钱?”叶城理问着旅店老伴,因为过度使用回脏铜尸术,他现在气血稀薄,非常需要休息调养。
“五十,拿身份证过来。”老板娘依然没有抬头,叶城理从裤兜里掏出了身份证,不忘擦了擦上面我的血迹递给了老板娘,老板娘将钥匙递给了叶城理说道:“二楼3号房,别弄坏东西,否则原价赔偿。”
两个人吃力地来到了房间,同时倒在了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叶城理爬了起来对我说道:“大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这时看了一眼刚才穿到身上的裤子,大腿的部分已经被鲜血染红,顾不得什么礼貌,就开始脱掉了裤子,由于伤口溃烂的范围太大,上面的一些血肉都黏在了裤子上,扯下来的时候疼得我满头大汗。
叶城理看了看我的伤口说道:“你的伤口太深了,得打破伤风针才行,要不很容易感染的。”我不明白什么是破伤风针于是问道:“附近药店可以买到么?”叶城理摇了摇头说道:“药店只有口服药出售,破伤风针你得先做皮试的,这下比较麻烦了。”
叶城理扭开了床头柜的灯,一共只有两个就有一个是坏的,好的那个也是一闪一闪的,叶城理又顺势打开了电视,只能收到蓉城台,正放着快讯“这里是蓉城快报,今天月明帝都大酒店发现一具尸体,经过排查之后确定乃是叶氏风水馆馆主叶桂黎之子叶匡汉,同时警方根据录像很快公布了嫌疑人的速写,同时告诫市民嫌疑人可能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极度危险,倘若发现请即时联系警方。”
我往前移动了一下,认真地看了一下电视里那警方的速写,竟然很是像我,叶城理看着新闻说道:“现在蓉城不太平了,你得避一避。”
两个人大概洗漱了一下,看上去叶城理恢复了一些,而我的脸色则越来越差,叶城理说让我先躺着休息一下,让他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从未想过成为一名降尸人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也不知不觉被黑夜宁静下的梦魇陪伴多时,当然降尸人不该奢求美梦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