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妍,这就是这个爱撞墙的女人的名字,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鲜族女人名字,自从她恢复身体之后,我常看到她一个人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冰冷而绝望的眼神总让我有些好奇她的过往。
她是个只有她愿意说话的时候才会说话的人,我想知道赶尸门在团结为什么要袭击我,还有她那句“你是第一个逃出来的人”到底什么意思,但想知道这些我就得等,等到她想说为止,终于一天下午,她来到了我的房间。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来找我,没有多余的话,坐到我面前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我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等到她下次想开头不知何年何月,于是赶紧问道:“赶尸门为什么要害我?”
“不知道。”
“你说我是第一个逃出来的人,什么意思,以前还有谁跟我一样?”
“很多人,和尚,道士,乞丐,我看到赶尸门和马校长总是将他们带进那围墙之后的水库,他们都跟我们一样,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那些人呢?”
“我说了,你是我见到第一个逃出来的人。”
我正跟朴素妍两个人刚说了几句,这时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两个人便停下出去看看,吵闹声来自大厅,刚到大厅就看到那天来闹事彝人,如今他断手绑着的绷带还渗着血渍,他脚踩正着一倒掉的板凳上,大喊着彝语,虽然我不懂彝语但也能明白他在叫着阿欧热布的名字。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估摸是摸准了阿欧热布不在,要趁机把上次的面子要回来,不得不感叹面子这东西换到哪个名族都是件要命的事情。
茶馆里是围满了看热闹起哄的人,我一直以为只有汉人有这种嗜好,没想到彝人也好这口。
老当家再一次出门,看神态估计又是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过我不懂彝语,猜他们说什么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也懒得寻思些什么,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然后把乌妞拉到了身边说道:“我说什么,你就翻译给那肥猪什么,明白么?”
乌妞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跟我走上前去,茶馆里的人都把视线放到了我这个怎么看都是汉人的人身上,当然也包括那肉厚又肥的彝人,我告诉乌妞说道:“你告诉他,朗朗乾坤,天地正义,怎容他在此造次?”
也许是我的话太过老旧江湖,也有可能乌妞担心我的安危,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翻译,而那肉厚油肥的头头也想知道我在说啥,看着乌妞,一下子场面就有点尴尬了,双方都陷入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尴尬境地。
最后我叹了口气,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交流,我将乌妞推到了一旁,然后拿手中的树枝指了指他腰上的刀,用标准而挑衅的汉语说道:“拔刀。”
这人顿时就听懂,由于他右手被斩断了,他用左手拔出了刀,上来就心浮气躁地朝我乱砍,不过这么杂乱无章的刀法伤的到谁?
如果是阿欧热布的短体插刀,我还有些忌惮,特别是阿欧热布的刀乃是搏命杀人的流派,我是降妖伏魔,一旦交手我一定凶多吉少,然而这肉厚油肥不同,他刀法不过刚刚入门,如今又是用非主手持刀,我几乎是戏虐般地陪他绕来绕去。
周围茶馆的人不停地在那里起哄鼓掌,我见他也累了,往前猛力一戳,树枝直接扎进了他的手腕,我避开了经脉,只是让他短时间没法用用手而已,他大叫一声刀就落了地,但众人的起哄实在太过厉害,激的他赤手空拳地就扑了过来,我树枝一横朝着他脸就是一嘴巴子,他捂着嘴巴在地上叫了老半天才停下来。
这下我算是痛快了,学剑十二年,一出山就碰到赶尸门,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剑术,就被那伊家兄妹弄得疲于逃命,如今也算解了我口心中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