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他是被她的背影吸引住了。
比起场内一众盛装亮相的女宾,其实邵欣欣的黑色单肩晚礼裙看起来相当低调,但背部的大片薄纱设计却将女人玲珑曼妙的腰身以及白皙的肌肤展露无遗。尤其是黑与白的强烈色差在水晶吊灯的映衬下,让人莫名有种扑朔迷离,想要揭开黑纱一探究竟的欲望。
聂左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而能把一袭简洁的黑裙穿出这般高雅气质的却并不多,邵欣欣算是其中一位了。今晚的她优雅,高贵,周身带着一种令人陌生的冷艳气场,以至于聂左不得不承认,仅此一瞥,邵欣欣彻底颠覆了在他心中的女汉子形象。
然而,落在女人身上的眸光稍一偏移,聂左眼中那丝尚且来不及退去的惊艳便被一抹凌厉取代。
站在邵欣欣身旁、与她细斟密酌的那位竟是——裴东海?!
隔着几步的距离,聂左无法听到两人对话的内容,但这颇为碍眼的画面令他不由剑眉紧蹙。尽管事先在邵欣欣的车里看过汇嘉伟业的邀请函,他早有心理准备,可这女人与裴东海的关系居然熟到如此地步,是他始料未及的。
终究,聂左没有走上前,而是转身走出了宴会厅。
宴席开始有一会了,邵欣欣迟迟没等到聂左,不觉满腹纳闷。她放下筷子,转手拿起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到“小聂”的名字,正准备按下去——
一副低沉的男声骤然从她身后袭来。
“欣欣,能聊聊么?”
熟悉的嗓音激得邵欣欣的身子当即颤了颤,她迅速转过头,视线中赫然闯进柯一诚的脸。两人对视的一瞬,他已顺势做出个“请”的手势。
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前男友的邀约,恐怕话一出口就显得矫情,邵欣欣索性大大方方地站起身,跟他走出宴会厅,来到酒店的花园。
正值初夏,人工修葺的荷花池里风景正好。皎洁的月光均匀地洒在层层叠叠的荷叶上,形成明暗交错的光影,或浓或淡的绿意为静谧的夜色平添一抹惬意。
可邵欣欣的心情却有点惬意不起来,她在池边驻了足,不肯再往深处去,“柯一诚,你有什么话请快说。”
月色下,柯一诚逆光而立,就像六年前无数个与她一起漫步的夜晚一样,他甚至刻意退去了久经商场的世故气息,他的眼神温柔,语调平缓:“欣欣,到底怎样你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不然她不会去医院看他,不会在搁下一碗热粥后又悄然离去。
就是这么句旧事重提的老话,让邵欣欣的心口忽地堵起来。
既然话已至此,干脆来个痛快的了断,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可以这样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话:“我最讨厌被欺骗的感觉,六年前你骗我一次,这次回来你又骗了我第二次。你不是说来b市是为了找我么,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吧?我那天在医院不小心看到了你公司的文件,才知道原来你是回来开疆拓土的。”
没给对方辩解的机会,她歪头看着柯一诚,一针见血地继续道:“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我习惯你在身边的时候,你一声不吭的走了,而当我终于习惯没有你的生活后,你又回来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再为你改变我的生活了。”
女人清洌的眸光和着月光一路照进他森黑的瞳仁尽头,却化不开男人眼里沉淀着的黯沉。当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永远失去邵欣欣的那一刻,柯一诚重重地叹口气,终于忍不住有种冲动想要说出那个尘封六年的秘密。
沉吟半晌,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朝邵欣欣半/裸的后背搂过去,声线跟着下沉些许:“其实当初我离开是有原因的”
就在柯一诚的手掌距离那片光滑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