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贴满各种贴画,大部分已经褪了颜色,不过不像客厅窗户上的那些,因为没有被阳光照射,还是留下了一些能够勉强辨识的淡淡的痕迹。
韩悦走进去,拉开窗帘,带起一片灰尘。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去推窗户。周博毅跟过去帮他把卡住的窗户推开。于是韩悦退开,去扯盖住书桌和书桌上面的架子的防尘布。
家具都是好家具,又用布盖住了,现在看起来还跟新的差不多。矮小的书桌上的东西都收在了抽屉里,但架子上的东西却都没动,也没有染上一丝灰尘。
韩悦的眼睛从架子上一格一格的扫过,最后停留在最下面的一个隔间里的相框上。周博毅也看到了那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看上去才三四岁的孩子。他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身侧的这个男孩儿,手臂轻轻的搂住他的腰。
韩悦望着相框呆了一会儿,才将他拿起来,手指轻轻的拂过相框上的两张笑脸,然后递给周博毅看:“这就是我妈妈。”
周博毅仔细的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又看了看韩悦,说:“你妈妈很漂亮。你和她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
“是吗?”韩悦问道,又把相框拿到自己的眼前,看了很久,忽然间,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出来。他用手捂住眼睛,半晌后,用带着哽咽的几近耳语的声音喃喃说道,“我都把她的模样给忘了原来她是这个样子的”
周博毅叹了口气,把他的男孩儿重新抱在怀里,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
压抑而粗重的呼吸声渐渐的变成了哽咽,又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嚎啕的哭声。周博毅轻轻的抚.摸着男孩儿的脖颈,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抱着他的轻轻的晃动着身体,又时不时的亲吻他的额头和发顶,像哄一个婴儿一样,哄着怀中的痛哭流涕的男孩儿。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才渐渐的平息下来,变成了抽鼻子的声音。韩悦轻轻的推开周博毅,半侧着身子弯腰打开书桌的抽屉找卫生纸,鼻子下面还挂着两行哭出来的鼻涕,他尴尬的用手捂着鼻子和嘴。
周博毅轻笑了一声,把衣兜里刚才韩悦用过的手帕又递了过去,让韩悦先擦一擦,自己为他找纸,最后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一卷没有用完的发黄的卫生纸。卫生纸已经皱了起来,纸质很脆,带着一股怪味儿,掉灰掉的厉害,但好歹聊胜于无。
整理完仪容,韩悦红着眼睛和鼻子,带着周博毅又看了其他的房间,在母亲的卧室里,对着墙上的那副巨大的母子艺术照,韩悦再一次泪如雨下。
两人将所有的房间都看过一遍,打开窗户通了风透过了气,才打电话给周父周母让他们过来看房子。又打电话给物业请了两个钟点工过来将防尘布都收拾了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周父周母赶到后,周母先在房子里简单的转了两圈,夸赞了几句房间的布局。现在b市房价飞涨,人口有多,新盖的居民楼一般一层又好几个住户,几乎已经没有这种南北通透通风良好的房子了。又看到韩悦母亲卧室里那张艺术照,毫无芥蒂的夸赞韩悦的母亲长得漂亮,和周父讨论了几句韩悦和母亲长相相似的地方,最后把韩悦也夸了一通。
“我看这房子挺好的,就住这里吧。”最后周母拍板道,“不过有些家具要换一下,比如小悦你卧室里的那张桌子,还有上面的架子,也要调整一下位置了。”
韩悦点点头,说:“都听您的。”
周母又说:“那,这些换下来的家具,你是想扔掉呢,还是找个地方存起来?”
韩悦愣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突然提出来,一时间很难抉择。对他来说,这些家具都是他童年的组成部分,每一件旧家具都能让他想起一些记忆的片段,这些片段连在一起,就是他曾经故意忘记却始终在心底硌着他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