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石窠村,是没有通电的,家家户户,照明都是煤油灯,通俗地叫法,也叫“火油”,煤油灯也很简单,就是一个酒瓶子里,装了煤油,通过一根灯芯绳,点燃灯芯绳,就可以照明。
张大蛮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将那些灰尘清扫了,打开一个破旧得快要被虫子腐蚀倒塌的碗橱里,“悉悉索索”,蹿出来几只肥头大脑的老鼠。
冷不丁从碗橱里蹿出来,吓了张大蛮一跳,他侧身躲开,自嘲地说了一句:“娘的,幸好丫的跑得快,不然,就是老子砧板上的肉了。”
老鼠肉还是有人吃的,虽然,那些烧烤摊说是田鼠,但是,哪有那么多田鼠等着让你去抓,很多还是批量饲养。
张小蛮站在一旁,一语不发,或者说,他回到这个熟悉的陌生老房子里,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好。
总感到不对劲,眼前的一切,很熟悉,但又像是好多年前一幕,仿佛已经封存在记忆中多年了。
对于前世的记忆,张小蛮是碎片化的,是零星的,甚至是空白的,只是当触及一些熟悉的场景,总是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望着张大蛮收拾的情景,他越来越感到,眼前这个叫“爹”的男人,匪里匪气,真的靠谱吗?
“老爹,我们是有多久没回家了?家里都长青苔了!”张小蛮好奇地问。
张大蛮瞅了一眼碗橱里,除了几个瓷碗,还有一小袋盐,什么油啊、味精啊等等调料,一点都没有。就连碗橱里的碗都爬上了一层灰。
他只记得,前世老婆罗玉红跟别的男人跑了后,他是离家过一段时间,按照目前这个局势,应该是罗玉红跟人跑了以后的事。
但是他实在记不起,到底离家多长时间,去了哪里,脑袋一团浆糊。
可能也是由于重生回来的缘故,很多前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他对着张小蛮,摊了摊手,“应该也没多久吧!”
张小蛮的肚子“咕噜咕噜”闹着革命,“粑粑,我好饿,什么时候才能吃鸡?”
张大蛮一拍脑袋,尼玛,是不是饿过头了,差点忘了,这老房子里,东西脏乱差,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那就由他去,先解决肚子问题。
找来找去,也就只有那一小袋盐充当调料,他嘿嘿咧嘴一笑,“小蛮,今晚老爹让你尝尝张氏盐焗鸡!”
张小蛮带着一双怀疑的小眼神,但一听到什么盐焗鸡,早已经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哪管什么盐焗,还是红烧,有得吃就行。
单凭一小袋盐,也做不出多么鲜美的鸡,张大蛮也是自我调侃,盐加鸡,那不就是盐焗鸡咯。
找来乌黑麻漆,灰尘覆盖的生铁锅,取来井水,一番洗洗刷刷,架着火炉,开始烧开水。
将那只从杨荣华家里顺来的大母鸡抓来,抓着鸡脖子,用那把刚刚磨得锋利的菜刀,朝着那鸡脖子上就是抹了一刀,鸡血从鸡脖子上流了出来。
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
杀只鸡,对于张大蛮来说,绝对是小k.s,惹毛了他,杀人都干得出来。
那只被抹了脖子的鸡,血流尽,双脚挣扎了几下,从那一道血口子上,冒出几个气泡,就不动了。
水烧开后,将大母鸡拔毛,清洗,斩成小块,放进锅里,炖煮起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开始弥漫着鸡汤的香气,飘散的气味,让饥肠辘辘的父子俩,不停地流口水。
毫不夸张地说,今晚这一只鸡,煮出来的鸡汤,一定是张大蛮这辈子吃过最香最美味的鸡汤了。
一边煮,一边和张小蛮蹲在生铁锅旁,嗅闻那锅子里飘出来的香气,简直比吸仙气还要让人振奋。
那种陶醉的感觉,就像那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