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功没有急于回答,低头重新查看手上的资料,皱眉道:“如果你这上边记述的没错的话,19年前司马怀被抓,整整关了15年才放出来。”
“通常来说,华夏刑法在执行过程中会考虑对罪犯的改造,如果不是罪大恶极,大部分罪犯都会适当减刑。”
“比如说只要不是死刑立即执行,缓刑两年内就应该能争取到减刑为无期。同理,被判无期徒刑的罪犯,绝大多数都不会在监狱里住满终生,如果积极改造连20年都住不到。”
“仅从手头上的资料,我大概可以判定司马怀当年判的是无期,然后慢慢减刑为15年。因为如果仅仅判15年,一般情况下不会住满15年。”
“而华夏审判权和监察权分属华夏最高法院和大联席会议,由于两者互为制衡,理论上不会出现过轻或者过重的误判。所以我认为司马怀当年判的无期应当是量刑适当,很难从这一点找到漏洞把他再送进去。”
“当然,这现在都是我的猜测,在没有具体调查之前都不能算数,之所以提前说出来也是给你提个醒而已。”
沈豪沉默,端起咖啡杯把玩一会儿,猜测道:“崔哥你说里边会不会有猫腻。不是我不相信最高法官们的审判,而是现在咱们华夏的实情确实如此。同样的案例,同样的罪行,平民和世家子弟所受的惩罚总是会有区别的。你说这个司马怀会不会跟燕京司马家有什么关联?”
崔成功点头,附和道:“沈豪你说的也有道理。国家定下来的很多制度,在具体执行过程中走了样,世家和平民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这个社会也被那些贪婪的家伙们搞得不成样子。”
“不过,还是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在没有调查之前一切都作不得数。还有你说的这个也是个线索,值得去调查一番。”
沈豪正在思索间,崔成功忽然道:“沈豪,我刚想起来,既然这个司马怀得的是肾衰竭这样的重病,干脆不给他换肾,任他自己病死不就得了,何必要费钱费事先给他医好再把人送进监狱?”
“唉……这事儿一言难尽呐!”
沈豪把司马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崔成功。
崔成功摇头道:“沈豪,别怪我交浅言深,像司马楠母亲这种情况,以我的看法应该是精神出了问题。她需要的不是给司马怀筹钱治病,而是先给她自己做心理治疗才是。”
沈豪感叹道:“崔哥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但现在的问题是时间有限。如果不先给司马怀治病,而是让他死于肾衰竭,司马楠母亲可能会钻牛角尖更甚,到时候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至少将来请心理专家为司马楠母亲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会很困难。”
崔成功担忧地道:“可是现在要是替司马怀治好了病,将来又不能把他送进监狱,那对司马楠来说不是更大的危机吗?”
沈豪自信道:“不会,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司马楠答应过我,这次会是她最后一次帮司马怀,从此以后她心里再无挂碍,不会再把司马怀当作她的父亲。”
“这恐怕难说,底线这种事情都是越来越低的,突破一次又一次后只能是毫无底线。这回司马楠能为了她妈妈牺牲自己帮司马怀治病,下次说不定会再做出来什么事情。”
“老实说,人性这东西真的不能考验,所以我不建议你花钱给司马怀治病,那样只会养虎为患。”
崔成功这不是抬杠,事实确实有极大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发展。
很多好女人为什么会屈从于渣男,就是因为太过自信,自信渣男会因为她而改变,但实际上根本不会。
道理很简单,鸡蛋和石头相撞,鸡蛋碎了石头还需要碎吗?
显然不需要,好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服软,除了纵容渣男的心肠越来越硬、越来越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