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马车颠簸在上山的小路上,竹意安静的坐在马车里想事情。随行陪同是莲儿,莲儿安静乖巧,坐在马车角落一点声响都没有。翠儿一早被前院的管事叫走了,说她的嫁妆需要贴身的丫头陪同办。因为一些衣服首饰喜好,贴身丫头知道。所以,只有莲儿跟着。
竹意静默一路,到山腰听到布谷鸟叫的时候,素手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去。林径小路,绿林森森。虽然是青天白日,阳光正好,可是却总有一种阴森感觉。
竹意虽然想到,这次夏玄月的头七法会可能有些门道。但是依然只身前往。不管这法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只要是为夏玄月做的,她都会尽量去做。
又几声布谷鸟叫,三长两短。
竹意突然感觉,这布谷鸟叫的好生奇怪,好像是某种暗号一样。刚这么想,就感觉出马车外的空气一阵异样的流动。接着,就见驾车的马嘶鸣一声,马车一个剧烈摇晃之后,站住不动了。
莲儿一惊,就往竹意跟前挪来,眼神带着惊恐和害怕。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从这儿过,留下买路财!”车外,响起呱噪且没有新意的叫嚷声。
“小姐,我们遇到土匪了”莲儿吓得手脚冰凉。
土匪?新鲜。
这儿是去圆觉寺的路,虽然看着僻静,也是超近的小路。但是不乏时而路人经过。而且这是天子脚下,山是皇家的山,寺院是国寺。哪帮土匪吃了雄心豹子胆会这么不要命,敢在这儿做买卖。
而既然出现了,就不是简单的土匪劫财那么简单。
赶车的车夫看到十几个彪形大汉,各个拿着九耳大环刀,一动哗啦啦直响,吓得差一点尿裤子,一头栽下马车,跪地就求饶:“各位英雄好汉,小的就是他们临时雇来的,小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奶娃,还请好汉刀下留命啊”
车夫在要尿裤子的当口还把这一套词说的顺溜之极,可见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哈哈没种的窝囊废,滚!”土匪们张狂大笑,笑声中,车夫跌跌撞撞跑的头都没回。
竹意听着外面的一切,唇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莲儿起初害怕,但是知道小姐有的是本事,小姐都这样自信,她若是再怕,就太没有出息了。
一把带着寒芒的刀刃忽的挑起车帘子,接着是一个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的汉子猥琐大笑:“哈哈,老大,这次咱们收货不小,是两个小娘们!”
“是么?带出来,老子瞧瞧!”另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来来来,下来!爷爷们今天不劫财了,只劫色。”络腮汉子晃着手里的大刀,用刀背拍拍竹意的脸,嚣张的很。
竹意自从知道来了土匪,自始自终都安静坐着一动没动。就连刀背拍在脸上,也是面不改色气不喘。不仅不喘,还忽的笑了。声音娇滴滴的,好像嘴里含了蜜:“呦这位爷,奴家这样的相貌的你也劫?”
络腮汉子一愣,想不到这女人遇到这样的阵仗,不是吓得哭爹喊娘,反而还娇嗲的和他说话。
“小娘们,少废话!老子在山上饥渴了多日,现在就是个母猪,老子都上。你长的不济,把脸蒙上照玩不误。下来下来!”络腮汉子有些不耐烦了。
“哎呀,这位爷既然这么饥渴,那就去我们宜春院啊,那里的姐妹多得是,包能让爷卸了火。”竹意搔首弄姿,声音极是妩媚。
汉子一愣,“宜春院?你是宜春院的姑娘?”
“是啊,怎么了爷?”竹意故作不知的抛出两个媚眼。
汉子不由得挠挠头,小声嘀咕:“不是一个大家小姐么?怎么成了宜春院的姑娘了?”
竹意耳聪目明,自然是听见了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