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今将近,荷花分外情,说将故事与郎听。道是荷花生日,要行行。粉腻乌云浸,珠匀细葛轻,手遮西日听弹筝。买得残花归去,笑盈盈。”
端着水盆的小蝶小跑到我面前,“小姐,只躺了两天,血气不足,如今站在风口,受了风寒可怎么好。快进去吧。”
我摇摇头,看着蓝天白云,很美,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西边青了一大片,怕是要有一场暴风雨。“越躺越无力,走走也神清气爽多了。你可记得今日是赏荷日,王府没有荷塘,今年真真是遗憾了,三位夫人现在如何?”
说到此,小蝶气鼓鼓的放下水盆,不,准确来说是扔。手舞足蹈的怒吼着,“小姐为救她们赌上性命,可那飒夫人每日疯言疯语,竟还污蔑小姐是下毒之人。弄得人心惶惶,下人们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躲。还让不让人过了,有个皇后姐姐撑腰就是不一样。若非小姐大病未愈,否则小蝶立马带您回去,好歹小姐也是~”
“越来越放肆了啊。”我打断了小蝶的话,对她使了个眼色,“平时太过放纵你,发泄发泄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学会闹离家出走了!你这脾气以后谁还敢娶你。”
“嘿嘿,没人娶,小蝶就赖着小姐像狗皮膏药般甩也甩不掉。”小蝶说完就看到门外走进两个人,正了正脸福身道“王爷吉祥。”
“起来吧,方才本王与华农大老远的就听见小蝶怒气冲天的声音,不知哪里惹着这小丫鬟。小蝶,你说与本王听听,本王为你做主。”皇甫珞一身黑色大炮与华农的白袍形成反差。
“小蝶不敢。”
我看着皇甫珞是明知故问,他们两人从一开始便在门外,又怎会没听见什么。“这丫头被臣妾惯坏了,就爱发发牢骚,还请王爷原谅。不知王爷来有何事?”
皇甫珞走上台阶,与我并肩,“原是来看看王妃是否安好,此时看来恢复得不错,不如陪同本王去赏荷。小蝶,帮你家主子拿件披风。”看似问我,但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也好,随了我的愿,无非多了两个人而已。他接过披风披在我的肩上,一只手搂上我的腰。我想挣脱他的手,他却只是瞪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我感叹,真是个霸道的人啊。
华农跟在后头问道,“王爷,是否备辆马车?”
得到的回复却是令人羞恼的,“不用,如此风雅的一天,本王同王妃要漫步,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前几日本王发现与王妃似乎生疏了不少,借今日,好好的重温一下。”
一路上我们沉默且有些尴尬,华农与小蝶离得有些远。煌国与玥国不同,玥国的荷花节一般大家都去荷塘观赏品茶聊天,倒是煌国却只是一条街市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荷花盆栽,若你喜爱哪种便可花重金买下。
我在一个摊铺边停下,摸着一株大部分为白色,瓣基微淡绿黄色,尖端嵌块状红、绿斑块的荷花,“这是大洒锦,又名‘玉蝶虎口’是荷中绝类,白的如此纯洁,红的如此细腻,怎叫人不爱。”我轻声的嘀咕着,却仍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我,我看了眼皇甫珞,他才别开眼。
我刚要离开时,皇甫珞对身后的华农说,“把这品种的荷花买下种在花园的池塘里。”我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皇甫珞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好像看看他的内心,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多谢王爷。”我转身冷冷的看了眼华农,“华管家,有些人对这种荷花爱不释手,连栽种都特别讲究,听说你以前有人亲自教授过你如何种植,麻烦华管家要加倍细心啊。有人的爱荷之心不可估量,记得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
昔日一别,
悲痛欲绝;
忘却一切,
难舍夏荷。”
如晨,一个人的愧疚之心便可让一个人站稳脚,现在,我要时时抓住华农的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