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摇摇晃晃地看着孙承宗,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一旁的王安赶紧给皇帝递上了一碗热水,他却挥手挡住。
他本来是想斥责孙承宗的,可缓了一会,便又不再说话,他看着方从哲和刘一燝,叹了口气道:“方卿,传朕的旨意,朕要试试李可灼的仙丹,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方从哲愣了一下,半晌也不说话,见皇帝看他,他才叩首道:“待臣和内阁诸臣商议过了之后,再来禀报皇上。”
听他这么一说,朱常洛这才点点头,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有气无力地倒在了御榻之上。
“朕还有一件事情。”
“皇上有何吩咐?”
朱常洛缓了口气,接着歪着头看着御榻边的三位辅臣。
“朕听说了朝廷里有很多大臣议论吴王行营的事情,朕知道当初先皇在的时候,朝廷就有很多人反对,但是先皇却执意建立吴王行营以平定闻香教乱军,由桢这个孩子,比由校聪明朕是知道的,先皇活着的时候就很疼爱他,朕也很喜欢这个侄子,但朕也知道,这国事与家事不能混为一谈,刘卿,你告诉内阁,等朕的病好了,朕自然会考虑这件事情,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讨论吴王行营的事情。”
“皇上,吴王受封的这件事,朝廷里很多大臣本来就反对,自打太祖爷开始,这吴王就没人坐过,还是请皇上多多考虑这件事。”
朱常洛摇摇头,他看了方从哲一眼,接着道:“这件事方卿知道的最清楚,这是先皇的意思,既然是先皇的意思,那朕就不会不考虑,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等到了以后由桢不在了,改封就可以了。”
“皇上圣明!”方从哲立刻叩头称颂。
“其实朕还是想让吴王待在京师的,”朱常洛喘了口气,看着御榻上方的天井,那里,雕花琉璃,五彩斑斓,但是朱常洛却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个宫殿异常压抑,“李选侍的事情,诸位想必也是知道的,都是朕太纵容了她,让她变成了这幅模样,由校那个孩子了,自小就是西李养大的,生性懦弱,还怕人,尤其是对西李,朕是担心万一朕有个三长两短,由校怕是压不住他。”
“皇上,您想得太多了,皇太子聪明仁善,日后定是大明社稷的顶梁柱。”
皇帝却是苦笑一下,他看着方从哲道:“知子莫若父,朕的儿子是什么样子,朕心里还不清楚吗?朕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由校,他架不住西李那悍妇的唆使,万一做出对国家不利的事情,那朕便是愧对祖宗了。”
“皇上放心,皇太子有您在,定能扛得起咱们大明的天的。”
朱常洛摆摆手,他看着一旁的方从哲,问道:“先皇封由桢为吴王的原因,朕也是知道的,他是希望吴王能够帮助朕或者是由校,朕本来是想不通的,但是这几天染病在床,朕倒是想明白了先皇的这一片苦心。”
他看着方从哲,叹了口气道:“方卿为先皇独相七年,受了许多的辛苦,朕在东宫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先皇的遗诏,也是方卿来写,外人不知道,都攻击方卿,也是委屈了。”
方从哲一听这话,立刻激动不已,俯首叩头,老泪纵横道:“皇上能这么说,老臣真是感激涕零,老臣为先皇,皇上效忠是老臣的职分所在,老臣不敢贪求声名其他,只盼皇上能振作精神,早日康健。”
朱常洛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眼方从哲,接着道:“如果朕万一……朕的遗诏就还是由方卿来写。”
“皇上!”
“朕虽然不想坐以待毙,但是如今的境况,朕还是要有所准备,今天你们三位在,便正好一并交待了,朕的遗诏,由方卿来写,除了照例的那些以外,还有一件事务必要写。”
方从哲抬头看着皇帝。
“皇太子继位之后,由吴王陪伴,诸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