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教军,是因为兄弟们实在是活不下去,才来投先生的。”
孙进摆摆手,笑道:“虽说如此,但是再怎么说你也是救了教军,若不是兄弟你接连击退了前来追击的官军,只怕我们连渡河的机会都没有,渡河之前,也是你力主前往南直隶,我们才能侥幸活到今天,所以,凭着这个,我也要敬你一杯才是。”
孙进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举起,立刻饮尽,尹周明也是笑,便也举着酒杯,一口喝完。
孙进接着又添了一碗酒,双手端着,看着尹周明,眼中竟然噙着泪花。
“这杯酒,是祝明天尹兄弟旗开得胜!”
还不等尹周明说话,孙进立刻将那碗酒饮了个干净。
尹周明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一笑,将酒碗放了下来。
“孙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孙进本想再倒酒,可听他这么一说,却立刻泪水涌了出来,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是,是我无能,不但要害死老母亲,害死圣女,还要害死尹兄弟。”
他一边哭一边低吼,他声音很低,是怕别人听到,还不等尹周明说话,便道:“尹兄弟,你听我一句劝,今天晚上带着你们的人,向官军投降吧,那个张子云我是知道的,他是个仁德的人,不会滥杀无辜,你去投他,他是会分清楚好坏得失,不会为难你的。”
尹周明立刻愣住了,他看孙进的脸上满是泪水,也不知道是他的真心还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这个孙进是来试探他的,当下也不敢说其他的话,便双拳一抱,道:“先生,明日大战在即,我是前锋,正要与那些官军厮杀个痛快,先生怎么说这种丧气的话。”
孙进看了他一眼,苦笑着摇头道:“旁的人看不清,尹兄弟你还看不清吗?自打咱们从安庆一直到这,一步一步不都是按照着别人的摆布走,这个张子云可不是那些昏庸无能的官员总兵,当初我在河间府,就和他有一面之缘,这个人睿智聪明,颇有里所记载的名将风采,行事举止也都深稳沉重,他来南直隶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妙,却还是逃不掉他的围追堵截。”
他这几句话听得尹周明很是舒爽,可脸上却不敢有半分的表露,便劝道:“先生,这也是无奈,他是江南提督,这南直隶的文武,都受着他的节制,先生你虽然是教军首领,可是奈何有个圣女,还有那些传头,先生不是不如那个张子云,实在也是无能为力。”
他这话一半是安慰,一半是实话,孙进说起聪慧,还是不差的。
孙进苦笑着,他又将酒碗倒满,满饮了一杯,呼了口气道:“我有多少本事,我心里清楚,论起行军布阵,我连尹兄弟都不如,何况是张子云?我本来想劝圣女与诸位传头向张子云投降,可惜的是圣女被那些传头蛊惑,一味求战,还让尹兄弟做了先锋第一阵……”
孙进不忍再说,教军和模范军的实力,他的心里是清楚的,这战场上的胜负往往在开战前就确定了,模范军无论装备、训练、士气以及作战准备,战术准备和战略规划上都远超连官军都不如的教军,就算是上天帮忙,恐怕都翻不了盘,等待他们的,只有全军覆没。
尹周明也不说话,他心里大概也能确定,孙进刚刚那几句话不是再试探他,而是真的希望他能够趁着今晚投向模范军,不要在这里和这些人一起陪葬。
尹周明自然是不能走的,他还有明天的计划,他不但要救自己和那些手下的兄弟,他还要救孙进,这个孙进侍母至孝,又被圣女困着,估计心底里是有给那个圣女陪葬的心态。
“孙先生,战场上风云诡谲,明天会发生什么,你我都不清楚,先生现在说这些话,不是我说你,万一要是被圣女那边的人听到了,先生日后还怎么见圣女?”
尹周明话说完,孙进苦笑了一声,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