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壕沟,再然后便是木栅,据我手下的人说,明军火器很是厉害,我们虽然拔了木栅,却没办法突进到土墙之下,我们已经派了人准备防火器的木板,只待父汗来,再行进攻。”
“贝勒爷心思缜密,是我大金之幸,”李永芳立刻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又转身看着努尔哈赤道:“大汗,那些明军所依仗的不过是火器厉害,但是火器再厉害,进入短兵相接之时,那火器不过就是烧火棍子,断然不是我大金勇士的对手,就算如四贝勒所言,明军火器厉害,那我军可以在木板之上编以藤条,附加湿布,树枝,以死兵冲击其前,以我大金的神射手居后猛射,将之射溃,只待对方火铳手支持不住,三军猛攻,则一战可破。”
努尔哈赤不住点头,那莽古尔泰也立刻接口道:“父亲,咱们当初在抚顺,那些蛮子不也是火器厉害吗?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做了咱们的刀下鬼,我看额驸的话在理,只要咱们建州的勇士冲进两三步之内,那些拿着火器的蛮子就是那没了毛的海东青,就是咱们的肉。”
努尔哈赤坐在马上,手中攥着马鞭,思索了片刻,当面的明军已有准备,是立刻开始进攻,还是先渡河去打杜松,他看着皇太极,先攻正面大营的主意本是他出的,可是他现在却如此犹豫,想必在他看来,当面明军不是那么好打的,努尔哈赤是相信皇太极的,他的这个儿子比其他的几个儿子要聪明的多。
“大汗,奴才还有一句话说,”李永芳似乎是看到努尔哈赤犹豫,便道:“咱们如今已经到了这萨尔浒,杜松那厮正在猛攻吉林崖,无论是先打杜松还是先打大营,无论如何咱们都得歼灭此地明军,否则若是让杜松破了吉林崖的寨子,那情势与我等就不利了。”
李永芳的话是对的,努尔哈赤点点头,他到这里来,就是要先歼灭杜松此路大军,无论是浑河南岸还是北岸的明军,都不能放跑一个,因为吉林崖是赫图阿拉的屏障,无论如何不能失守,他不歼灭此地的明军,哪里也去不了。
“既然如此,”努尔哈赤看了眼皇太极和代善,“你们二人立刻准备,于本军之内宣布赏格,准备片刻之后,立即攻击当面明军营垒,务必在下午之前,将其攻克!”
“嗻!”皇太极和代善知道抗令无用,便立刻遵令。
“莽古尔泰,你率领本部作为后援!”
莽古尔泰虽不情愿,但是不敢抗旨,只能双手抱拳,领命行事。
皇太极和代善向努尔哈赤行了一礼,接着各自翻身上马,皇太极拨转马头,奔至正白旗下,右手一举,吼道:“儿郎听令,奉大金国可汗圣谕,令我等先攻,传令,先破明军壁垒者,赏银五百两,擒斩明人官长者升一级,斩首一级,赏奴一人,斩百户,升牛录,赏男奴五名,女奴五名,斩千户以上者,升三等副将,赏男女奴一百,斩杜松者,升额驸!诸位儿郎努力,一起将明人杀个干净!”
正白旗的甲喇,牛录以及兵卒,都举起刀枪旗帜大呼万岁,这些建州的勇士,本是在白山黑水之间打猎为生,早就羡慕汉人们的土地财帛,这十几年间,他们跟随大汗,东征西讨,已经虏获了无数土地财帛,那些男女土地,早已经使他们不复当年的穷苦日子,如今的他们,哪一家没有一个汉奴,那些汉人在他们的刀剑之下,男人替他们耕种土地,女人供他们随意凌辱,如今的他们,有粮可以充饥,有衣可以裹身,有汉女的温柔细腻,甜美滋味,比之当年他们在白山黑水之间飞奔,狩猎虎豹鹿鹰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只要他们跟着大汗,跟着主子们去杀去抢就可以了,那些汉人的蛮子,刀剑不如建州男儿锋利,弓矢不如建州男儿强劲,胆识不如建州男儿勇猛无畏,南朝的男儿文弱可欺,贪生怕死,他们可以抢得更多,掠得更快。
他们不愿意在辽东这穷山恶水之间来往,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