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席间哗然,主持人姑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像是没听清她的回答,又重问一声道:“什么?”
“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所以我并没有理想型这种存在。”
真心话这种环节,林眠本是不打算说真话的。只不过听到这个问题时,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或许是因为长期的隐藏使得她对于别人投来的目光有了出乎常人的敏锐感,她能隐约感觉到席间部分人不算善意的注视。
那曾是她小时候体验过不知多少次的感觉。
与其费气力一一应付,不如直截了当断了他们的心思,一了百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苏语见气氛不对,连忙适时解围道:“行了行了,赶紧下一个吧,别只盯着人家林眠不放啊,薅羊毛也不能盯着一只羊不是。要不我来给你们讲讲我和季谨言那些年风花雪月的故事?”
“秀恩爱的闭嘴谢谢!”
“赶紧赶紧下一个,别让苏语开始表演现场大型虐狗。”
苏语一边和他们继续耍嘴皮子谈笑着,一边在桌下捏了捏林眠的手,示意她放心。
林眠面上撑着浅浅笑意,又勉强应付了身边几个好奇姑娘不痛不痒的问题,低头抿了一口杯中酒。
好在毕竟是同学聚会,话题中心不会永远停在一个人身上,加上她的确也没有再多八卦可挖,众人对她的兴趣也逐渐消散,兴致勃勃地揪住下一个倒霉鬼开始挖料。
林眠轻吁一口气,面上看着风轻云淡,实则手心全是汗,她又装模作样喝了两口酒,待到正式开席后没吃两口菜,就朝着一旁的苏语不停使眼色。
苏语心领神会,凑近她压低声音道:“你想走就走,待会我编个你不胜酒力先行退场的借口就行,没事。”
苏语的确待她够好。
林眠也不与她客套,只心里记下这份情谊,微微颔首:“谢了。”
随即捡了个没人注意的空档,直接小步溜出包间。
别人一回忆起高中生活,总是带着一层青春的滤镜,把那段回不去的岁月奉为人生的朱砂痣时光。
而因为这个班级,林眠一想到那三年就几乎要翻白眼。
以班长为首的班委仗着手里的权势在班中迅速组建自己的小团体,也许一开始他们并无恶意,但随着小团体声势变大,他们不经意间就带了一分趾高气扬的傲气。凡是他们团体之外的人,统统要进行不同形式上的打压。
他们本性并不算恶,所做的事情也谈不上校园暴力,只是每每想起,都让人觉得本该青葱美好的岁月,被沾上了乌七八糟的墨迹。
而班主任是个只抓成绩的人,对于班级里这些复杂的情况,只作学生们闹着玩之解,丝毫不对此上心。
若不是苏语左右逢源,善于交际,和他们始终保持了一分塑料情谊的关系,林眠纵使如何低调,也无法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三年。
所以说,她欠苏语的又何止一星半点。
林眠叹口气,又走过了一个拐角。
离开了觥筹交错的喧嚣环境,林眠自在不少,想着不会有人发现,干脆悠哉地散起步来,边走边欣赏着餐厅墙壁上挂着的油画。
她整日都待在家里,难得出来走走,是得好好透一透气。
不料今天的老天爷似乎存心要和她过不去似的,非不让她有喘口气的机会。
“林眠。”
她听见背后有个好听的男声唤她的名字,下意识一个颤栗,脚下一抖,差点就要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摔个底朝天。
“你没事吧?”那男人快步上前扶了她一把,林眠顺着抓住自己小臂的手抬头望去,是一张清朗俊秀的面容,沉寂良久的心头略微震了震。
面前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