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馊面露阴狠的凶光,扶手的一拐猛地化为两尺之长的尖刺,抵着少年的丹田之处,近身盯着脸色不好的少年,“小杂种,老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老身想好了!”
“嘭——”
一块小石头从天而降,只是轻轻相撞,却像是有万分力道一样,将尖刺击得支离破碎,铁片零零散散地掉落一地。
“什么人!”
“有什么机会,你可以跟本尊讲一讲,本尊跟你商量商量。”
商漾从暗处缓缓走出,手中一块小石子上下抛着玩儿,神情漠然,“不过就是一个有些道行的树精,还想要吃了本尊的徒儿,谁给你的胆子?”
少年神情恍惚,小声呢喃:“我是……徒儿……?”
“哼!”那老馊也浑然不怕,高树缠着少年的枝丫束缚得越发拥紧了,口吻里也带着不屑和嘲讽,“尊者好是大方,这杂种不过就是个四灵根废柴,何以做尊者徒弟?”
“收徒报恩可不是挂在嘴上说说而已。”老馊继续道,“是已入了仙家宗门,无论是世俗的眼光还是一家或是一门之长老,也做不得尊者收了这杂种,尊者三思后行。”
“呵!在本尊这里没有三思!”
老馊满眼阴冷如同地下的长蛇一般,粘粘乎乎的让人不舒服得紧,“老身也是为了尊者着想。”
“况且这杂种的家族将他丢进了秀外之世,就当是老身的人,老身是留着他还是吃了他,都是老身的事!”
“秀外之世?”商漾有些疑惑,她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乱跑一通,朝着没人的地境跑,秀外之世听都没听说过。
“尊者没听说过也是情理之中。”说是诚恳,只是那一双浑浊的瞳孔里没有多少真情实意的情绪,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秀外之世,东海之南,迷踪仙境。”
“此地,分神之下皆为老身囊中之物。”握手摆袖,天上的一只飞鸟直直地落了下来,砸在了商漾面前化为了血水。
“老身算计不了尊者,老身在这里大大方方地认了。”
老馊眯着眼睛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不过这小杂种既然进了这里,生是老身的人,死是老身的鬼。尊者也有自己的思量,不必为了一个废柴费了心神。”
“老身敞开大门,尊者也少了一个出去的累赘,谁人也不知道,堂堂尊者被一个破烂玩意儿救了,贻笑大方。”
少年听了那话也低头沉默了下去,仿佛也觉得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宗门里边那群老不死的巴不得本尊的传人一事无成,何来贻笑大方?”商漾捏指轻笑道,“本尊掐指一算,这孩子跟本尊有缘得很,是块做本尊徒弟的料。”
“至于你?”商漾手中的石块应声化为灰烬,“没脸没皮得跟朵菊花似的,所说的话,里子面子,本尊一个字都不信。”
“尊者慎言!”老馊恨声道。
“哼!本尊长这么大,从未听过慎言二字!”
商漾身形一闪便是来到了少年的身边,抬手之间,灵气如同实质的刀刃飞现在周身,雷光蹿升如影,几根缠人的枝丫被切断了开来。
少年被抱缩在商漾的怀里,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商漾精致的侧颜。
商漾微微挑眉,面上又是端起了仙风道骨高冷矜贵的模样,在她的眼里,这是少年孩子对于强者的崇拜,强者,自然是可望而不可攀的存在。
作为师尊,应当有师尊的威严和担当,且不得焦躁玩闹。
老馊被商漾打了脸,果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身形微浅,化为一颗绿色的珠子入了大树之内。
一时间,地面震动,大树蓦地生长与周遭的一座高山齐高并肩,石碎地崩,地底深处腾然窜出来无数藤根,一朵朵硕大的花朵从藤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