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等天亮了,汉二就去和金阿坝说卖牛的事情。
穿过几个稻谷场,一片小树林,一片竹子林,就到了金阿坝家门口。
“金阿婆,金阿婆,在家不?”汉二一边敲门,一边说。
“谁呀?在的。”在屋里的金阿坝在想,谁这么早过来敲门,不会又是催提留的吧,但细听声音没有霸气,她倒放心了一些。
“是我,是我,村里的汉二。”汉二继续说。
“好的,来了,马上开门。”金阿坝说。
门开了,一个满脸皱纹,被太阳晒得红黑,红黑,高高瘦瘦的金阿坝在他面前。
“金阿婆,这么早来打扰您。”汉二说。
“有事情,就直说,和我就不要客气。”金阿坝笑着说。
“金阿婆,是这样,想和您一起商量把水牛给卖了。我想拿卖牛的钱给少鱼当学费。”汉二说。
金阿坝想了想,说:“虽然我老了,但是我也是明事理的人,娃读书不容易,如果是读书,卖牛,我支持,你来卖。”
“水牛卖了,您怎么种地?”汉二继续问。
“一半的钱给娃读书,另外一半,我准备买头小牛娃,等养大,到时你过来用。”金阿坝说。
“好的,这样我也放心了,这次要多谢金阿婆。”汉二说。
“别说谢,你就快去桥头,找卖牛的人过来,不要让村里当官的发现了,要不,又是很麻烦,这几天,我见到村里当官,过来催提留,我就怕,有时晚上做噩梦,都有他们。”金阿坝说。
“您别怕,我先去了,等回来,我再找您。”汉二说。
当太阳慢慢升起的时候,在汉北河提上,有一辆旧的三轮车停了下来,汉二和一个穿土灰色短袖的买牛人从三轮车跳了下来,然后他们径直从河提上,走向村庄。
“您看,这牛养的多肥,多壮,多结实。”汉二一边拍拍牛背,一边说。
“恩,只是水牛今年市价不好。”买牛人说。
“您看,要不给个价格。”汉二说。
“两千块吧,我也没有少给。”买牛人说。
“两千块,太便宜了,你自己去找牛买。”金阿坝在旁边说。
“就是的,这牛养的很好。”汉二说。
“不能再加了。”买牛的人说。
“稍等一下,我和婆婆商量一下。”汉二说。
“就让他给两千两百块吧,他觉得高,最后最少两千一百五,实在不行,两千一百也可以。”金阿坝小声对汉二说。
“好的,我就按您的要求谈。”汉二说。
“商量的怎么样了?”买牛人说。
“给两千两百就卖,诚心价。”汉二说。
“太多了,我贩卖一头牛也赚不了多少,赚钱的是卖牛肉的。再降一些,我们再谈。”买牛人说。
“降不了啦,赶到过春节,两千两百我都不卖。”汉二说。
买牛人围绕牛走了一圈又一圈,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盘算了好久,他想,这确实是头好牛,卖给肉店,肯定能赚回来,说道:“要不两千一百,各让一半,就成交。”
“不行,最少要两千一百五十。”金阿坝在旁边说。
“不行,我就走了。”买牛的人说。
“走吧,走吧。”金阿坝说。
买牛人假装要走,见没有人拦他,继续往外走。
汉二见买牛人都走了,马上跟过去,小声的说:“回来,回来,我做主,两千一百成交。”
汉二过去和金阿坝小声说了几句,金阿坝也同意了。
金阿坝看着养了多年的老牛,从口袋中,摸出准备好的一根红绳子,打开,系在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