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村村西头。
正如杜甫诗中所说,“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小东,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一位皮肤黝黑但浑身肌肉的少年冲着茅草屋内喊道。
“饭已经给你做好了,放到门前的石板凳上了,我先去修炼了,你别忘记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哥。”屋内传出一声朦胧的声音。
茅草屋仅仅只是用茅草加上几根木头柱子组成,让人担心突然有一阵大风就会将它吹倒。
茅草屋在天华村最西边,母亲为了生毛小东而难产身亡,前几年父亲也因为病重离开了人世。
毛小东出生之时,春天天华村所有的花,竟相继灭绝。
就因为这件事,哥妹俩被村民当成瘟神,两人被迫从村中心搬离到天华村村西头。
毛太身为哥哥,自然就承担了照顾妹妹的责任。
毛太每天在鸡鸣之前就起来为妹妹做饭,等妹妹吃过饭以后,他用仅剩的几小时练习刀法,中午便去深山野林打野兽,为明天的食物而努力。
说来毛太也是个练武奇才,师从无门,凭靠着自身的毅力和坚持硬生生的提升到了三品练体境界,寻常的老虎都奈何不了他。
若不是他妹妹是瘟神,毛太早已进入村庄鼎柱级别的了。
毛小东年芳九岁,一身兽皮做成的衣服,虽说不好看,但耐寒却是道:“不够了?我明明看到还剩好多的呢?”
毛太有些回避的说道:“没事,多打点没坏处。”
他在心中默默的想到:“傻妹妹,今天,是你的生日。”
……
毛小东缓缓的吃完了碗里的粥,打了一个饱嗝。
毛太快速的收拾了锅碗,站在茅草屋前练起了刀法。
出刀,收刀。
出刀,收刀。
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毛小东在一旁托着腮,痴痴的看着哥哥。
“真好。”
……
看着满身是汗的毛太,毛小东热心的递给了毛太用兽毛做成的毛巾。
谁知毛太一把手推开,他把刀插在地上,气喘喘的靠在刀柄上,苦笑着说:“小东,不是跟你说了么,这毛巾是给你用刀,给我这个粗人有什么用。没事我还是去村东边那个小溪去洗澡吧。”
毛小东不依不饶,依旧举着毛巾倔强的说:“给你。”
“可是……”毛太迟疑的说道。
“给你。”
“我……”
“给你。”
“好。”毛太一把抓过来毛巾,轻轻地沾着身上的汗。
毛小东万年不变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递给毛太一根红绳,“哥,给你。”
“这是什么?”
“好运的。”
她不顾兽皮上的黑色污渍,用兽摸了摸,随即放回屋子里。
毛太自然没有发现这个小细节,他拔出插在地上的刀,用手轻轻抚摸着刀刃。顺手将红绳记在手腕处。
他转头向着茅草屋大声的喊道:“小东,我出去了!”
“好的,哥,你小心点!”